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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愉快的对话到最后总是会结束，最后的话题还是不可避免的来到了关于昼川最近发生的琐碎事上——令初礼惊讶的是，昼顾宣不可能不知道昼川最近的情况，也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儿子正处于心灵脆弱的阶段……&lt;/p&gt;

看得出就连昼川他妈都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才与他说话，但是昼顾宣却还是直来直去，有啥说啥。&lt;/p&gt;

“虽然花枝奖是入了围，但是也不用得意，这部作品距离得奖还差了几个等级，”昼顾宣淡淡道，“我知道你们现在这些媒体，很喜欢吹捧作者，宣传的时候什么名头都拿出来吹，销量也浮夸作假都成了行规，所以他们拼命把你这个入围夸大，还做什么采访的——在我们那个年代，都是实打实出来的成绩，我拿了作品去参赛，就没有不入围的时候，啊，那怎么没人采访我？”&lt;/p&gt;

昼川筷子都没抖一下地扒饭，闻言抬起头看了他老爸一眼：“不知道，可能记者也怕被你气死吧？想多活几年有什么不对的……”&lt;/p&gt;

初礼在桌子底下踢了昼川一脚。&lt;/p&gt;

从昼夫人的上半身动作来看，她要么也是在桌子底下踢了昼顾宣一脚，要么就是伸手掐了下他的大腿。&lt;/p&gt;

昼顾宣才不理，继续怼自己的，继续自己的教育：“你不要上了天似的，以为《洛河神书》入围就全是你自己厉害，你想想看，如果没有初礼当初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去送评，今天还能有你什么事？”&lt;/p&gt;

昼川捧着碗没说话，低头看了初礼一眼，初礼有点紧张。&lt;/p&gt;

“她也没拿刀架在我脖子上，就是哭着想要送，”昼川声音四平八稳，“我原本是不想送的，也不稀罕送，但是你也知道，女人的眼泪最厉害了。”&lt;/p&gt;

气氛稍有缓解，昼夫人笑了起来，初礼尴尬地红着脸拉扯他的衣袖，压低声音警告“说什么呢你”……&lt;/p&gt;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你，”昼顾宣用筷子隔空点了点昼川，“这事儿确实是初礼功劳大。”&lt;/p&gt;

“文不是我写的啊。”&lt;/p&gt;

“是你写的怎么着，你也就是赶上了好时候，这两年文坛也在开放接纳类别，无论如何今年花枝奖肯定也要做出一点表态——小诚的新书我也看了，也是初礼做的是吧，卖得挺好的，写得也有灵气，不就是没赶上好时机么，不然我看他上也一样能入围。”&lt;/p&gt;

……完了完了。&lt;/p&gt;

要不是这会儿当着长辈的面，初礼真的想扶额头揉眉心，昼顾宣老师真的和传闻的一样，昼川最烦听见什么，他就非得说什么。&lt;/p&gt;

……难怪昼川天天说，江与诚就是“隔壁家的小孩”，看来还真的是。&lt;/p&gt;

“江与诚那本加上签售的还比我少个五万首印，这就卖得不错了，怎么没见你夸我一句卖得不错——到我这就剩吹嘘销量浮夸作假，嗳，他首没吹百万首印啊？”&lt;/p&gt;

昼川看向初礼。&lt;/p&gt;

初礼唇角抽搐，这时候再不站在昼川这边，他扒手要掀桌子了，于是初礼只能在心里对江与诚默默说了句“老师对不起”，然后点点头老实道：“……那还是，吹了一下下的。”&lt;/p&gt;

昼川用鼻孔朝着他老爸。&lt;/p&gt;

昼顾宣“哼”了一声：“我说的话你别不爱听，我说错什么了吗——现在的写作者，心浮气躁，准备写东西之前做准备，第一时间想的不是你通过作品要表达什么，而是想着，我这么写能不能红……这么想，能创作出什么好作品。”&lt;/p&gt;

昼川笑着道：“你说的这不是隔壁小诚吗，昨天还拉着我讨论了一波现在当红题材的看点……迎合市场，迎合应试教育，迎合思想过时老头正是隔壁小诚拿手项目。”&lt;/p&gt;

昼顾宣：“你说谁是老头？！”&lt;/p&gt;

昼川：“不心虚声音那么大做什么。”&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