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点。”
我望向车外,依旧是混乱不堪的街道,但是与之前不同的是,一股冰冷的阴气从小巷中散发出来。甚至连我的皮肤上都感觉到微微的刺痛感,我闭上眼睛,将自己的精神感应加大,慢慢探索着这股阴气的来源。在我的脑中,我正掠过脏乱的小巷飞速向前冲去,宛如紧追猎物不放的猎狗般。越是接近,我越是感觉那阴冷寒气中夹杂的血腥味,这并不是一般人所能具备的。而在我的思想又转过两个弯道路口时,他的模样终于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找到了!”
我打开车门飞速冲出,沿着刚才我的精神已经探查过的路口,向目标奔去。
就在我转过第二个路口时,一声低咛的惨叫传来。我加快了脚步,这时,一个娇小的身影比我还快的冲上前去。喂,那女孩她不要命啦!
“等等!”
“还等什么!”
萤连头也不回,不,应该说她根本无视了我的说话。正一个人飞快的向小巷黑暗的深处跑去,这家伙偶尔听别人说句话会死吗?我连叹气的时间都没有,只好跟了上去。当我好不容易跑到目的地时,只见欧阳萤正手拿着警棍,与一个披黑大衣的人对峙着。而在那人的身后,躺着一名女尸。从那脖子上的伤口看去,已经是没什么救了。我急忙走到萤的身前,将她拉到后面。
“你急什么,现在也不是要你出场的时候。”
“可是,犯人他……”
不等这家伙说完,我便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扔到她的手里。
“帮我看好东西,我还没丢人到看着一个女孩子自己去和杀人犯搏斗而自己不去动手的地步。”
说着,我暗暗凝结起左手的魔力,同时仔细打量着他。身披已经过时的黑色风衣手中提着一个手术箱的男人,如同幽灵般站在那里。他的面孔被风衣高大的衣领和他所戴的礼帽所掩盖,完全看不到长的什么样子。这裏已经是尽头了,除去三面高大光滑的墙壁以外,只有我们所站的位置才有出路,也就是说,如果这家伙想逃跑,只有和我们正面冲突了。而此刻他却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的观察着我们。我可以感觉到在黑暗中两道如刀峰般寒冷的目光正盯着我,生死只是一刹那,但是我是不会输的。
他先出手。
我甚至没有看到他如何拿出的手术刀,但是那黑影消失的瞬间,我直觉感应到一股凌厉的杀气由侧面飞快的向我袭来。没有可以犹豫的时间,我纵身后退。同时暗喝一声,双拳击出。隐藏在拳上的暗黑力量如同空气波般的向前轰去,但是那黑色的影子却并没有如我预计的那样行动。他只是身形缓了一缓,居然无视我向他轰去的暗黑力量,直接冲了过来。不可否认我有些手忙脚乱了,我从没有料想到会有哪个白痴不躲开这威力接近一吨烈性炸药的魔力而直冲过来。但是他却如影子一般闪避开了我的攻击,那把手术刀已经滑到了我的面前。
别看玩笑了,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杀掉!
我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刚才还没有抽完的香烟放在口中吸了一口,就在我感觉到刀刃已经刺痛我的皮肤时,我口中的烟雾也喷到了他的脸上。虽然没有象我预计的那样慌乱,但那家伙还是抽身后退了半步,而就是这半步,决定了我们之间较量的输赢。右手的香烟在空中划下,我任凭遥远的记忆操纵着自己的身体,在空气中用香烟的余灰画出了一个完美的魔法阵。
“左手是魔右手是神,恶魔是神映在镜中的倒影,我以远古时代魔王的名义,命令你站住!”
面前的烟雾魔法阵缓慢的旋转着,使对方已经无法再挪动半步。这不过是我的一点小把戏,但是老实说还是非常有用的。
“这次,你可跑不掉了吧。”
我将手中已经燃烧殆尽的香烟扔在地上,带着好笑的目光望向他。
“19世纪伦敦传说中的雾都杀人鬼—开膛手杰克……不,现在应该改名为割喉手杰克了吗?即便相隔了一个多世纪,你身上那股让人觉得恶心的味道还是没有消散啊。”
开膛手杰克,即使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依然是人们记忆深处恐惧的化身和象征。19世纪的这个杀人鬼,没想到居然会借助种的形式再一次回到世界上。但是……已经太晚了吗?虽然被束缚着,但是我可以明显感觉到他正在蜕变,连续杀死了五人之后。重新经历过杰克一生的这个家伙,此刻已经完全的变回了十九世纪雾都伦敦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黑暗杀手。而在时间的洗礼中人们的恐惧所带给他的力量,远比当初他身为一个人类时要强许多。更让我在意的是,在他恢复往日的记忆和力量之后,他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历史上的开膛手杰克在杀完五个人之后就无影无踪了,再也没有出现过。他究竟是死是活,去哪里干了些什么,都是一个迷团。正当我沉思之时,我感觉到有人拉了拉我的衣袖,低下头去。只见萤兴奋的满脸通红的看着我。
“喂,你抓住他了?”
“啊啊……大概算是抓住了吧。你离我远点,小心。”
不管怎么变,人毕竟是人。与我和优这样身体中寄宿着非人类种的比起来,无论是技术还是力量都实在没有可比性。
我小心谨慎的靠近了他。即便被这样的魔法阵所束缚,他也并没有表露出半点表情和说话,这让我觉得有些异常。当然我也并没有往深处想,每每看见电影电视上这都是对方准备最后一击时所表现出来的沉默,但是其实仔细想想也可能是吓傻了或者昏倒了诸如此类,我只是带着比往常稍微高了那么0.3倍的小心接近那家伙。但是事实又一次证明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句话是宇宙存在以来的绝对真理。
就在我将要抓住他的一瞬间,那家伙居然动了动。它挣脱了魔法阵,接着迅速向后飘去。当我躲开向我飞来的几把手术刀时,眼前已经看不到那个家伙了。而与此同时,身后传来“扑嗵”一声,当我转过头去时,发现萤已经倒在了地上。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正斜叉在她的脊背。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第二天中午,我一进咖啡厅就向优倒起了苦水。咖啡馆的客人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的稀少,所以即便说什么也不怕有人会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