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陵公子大步踏出殿门。
他的样子有点狼狈,俊脸上情欲犹在,双眸中暗藏怒火,甚至他走出的姿势,都有点外跨,令得众人不约而同转眼看向他胯下。
当然,穿着这么宽大的袍服,他纵是胯下挺得又高又硬,却是看不出来的。
众臣只是看了一眼,便同时低下头去。
泾陵公子冷冷地盯着他们,咬牙喝道:“且行!”
“诺。”
整齐的应诺声中,众人向院中停放马车的地方走去。
这一路上,泾陵公子一直保持着外跨的姿势行路。能在这种重大场合随行他左右的贤士,都是一等食客。他们目光看向自家公子,有点不明白,什么样的欲|火,都出门了还没有消去?
泾陵公子纵使没有回头,也能感觉到大家的诧异。不过他心中窝着一团火,一团无法排泄,几欲杀人的火。因为这团火,他的呼吸有点粗,他的胸膛在起伏,要不是有强大的自制力,他已咆哮迁怒了。
刚才,他都箭在弦上了,纵事情最紧急,他耽搁片刻还是可以的。这片刻,如是以往,他会不管不顾地刺入妇人体内,只求欲|火少去。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他只知道,他不能对小儿这么做。
一直被冷风吹着上了马车,他的硬挺才慢慢软去。
衞洛一动不动地窝在洒满花瓣的池水中,倾听着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直到脚步声完全离去,吹来的夜风中,再也不会带来那个令她心慌意乱的男人的气息。她才轻吐了一口气,整个人软倒在水池中。
池水很深,她这一软倒,几乎只有脑袋留在外面。
衞洛紧紧地闭上双眼,那红艳艳的脸孔,开始转向正常。
又吐出一口长气后,衞洛拿起毛巾,开始给自己清洗起来。毛巾拭着额头,下巴,拭过双乳,拭过白|嫩香软的小腹。
这裏的每一处,都被那男人碰过,亲过。衞洛洗着洗着,小脸再次烧得通红。
她咬了咬牙,伸出双手在脸上拍了拍,令得自己清醒过来。
这时,四个侍浴的美人同时娇声唤道:“夫人,可需侍浴?”
夫人?
衞洛一怔,转过头看去。
夫人,一般而言,是君侯的爱妻的尊称。泾陵公子虽然不是君侯,以他的地位之尊,他的妻子被下人偶尔叫一声夫人也是应当。可是,自己不会是他的妻。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叫?
对上衞洛惊异不解的目光,一美人抬起头来,壮着胆子说道:“公子眼中,从无一女如夫人般上心。况夫人之美,晋国无双。他日公子得成君侯,夫人必当立为王后,富贵无期。”
她说话的时候,另三个美人也都抬起头来,目光殷殷,无比尊敬地看着衞洛。
衞洛苦笑一声,她转过头来,背对着她们说道:“暂退下,容我自行洗浴。”
……“然。”
听到四女退后,衞洛又认真地清洗着自己。自来到这个世界后,她洗澡都是敷衍了事的,从来没有机会如现在这样,在温暖的芳香的水中慢慢地清洗过。
抓住每一个机会让自己舒服一些,一直是衞洛的信念。因此,她很认真地把自己从头洗到脚。足足清洗了半个时辰,她才站起抹干身子,换上四女早就备好的衣袍。
这身衣袍,是火红色的。火红色的底,黑色与金色交织的襟口边纹,周为火德,这时的人以为,火红色是一种至贵的颜色。
四女对上穿上了火红色袍服的衞洛,同时一呆,目光中显出一抹惊艳来。衞洛的皮肤极白,雪白晶莹,没有表情时气质也极冷,冷若冰霜。这样的一个美人,身穿火红色外袍,黑发如墨,墨眼淡漠,冰肌玉肤,那种光芒,直是咄咄逼人。
四女怔了怔后,同时低头,朗声说道:“恭喜夫人。”
衞洛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没有理会,转身便向外面走去。
四女相互看了一眼后,同时加快脚步跟上了衞洛。刚才衞洛更衣时,她们也换去了那身透明装,穿上了普通的侍婢服。
刚才先开了口的美人上前一步,紧跟着衞洛,压低着声音兴奋地说道:“天下人以火为贵,公子赐你以火红袍,实是宠你。你他日必是夫人无疑。”
不止是她很兴奋,另三女也很兴奋。四个美人全部目光晶亮地看着衞洛,一副欢喜的模样。
一直以来,泾陵公子在女色上都极冷淡,对于她们四女,他只碰过一次。自那次后,他便不曾正眼看过她们。
少女的光阴易逝,眼看着一年过去了,管事有言,将换上另外的美人替代她们。而被替下的她们,只能是成为礼物,送到别的权贵府中去。
作为怀春而幕少艾的少女,她们是万万不愿意就此离开有天下美男无出其右之称的泾陵公子的。在这最后关头,泾陵公子让她们服侍衞洛,她们实是欣喜之至。特别是这个主人一看便是公子爱宠之人,这更是让她们期待无比。
衞洛没有理会四女的欢喜。
她的心太乱了,这般夜风吹着,也不能让她清醒少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