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所有人都转过头来,向她认真看去。
马车中,白袍长身,俊美而华,墨玉流波,气质凛然而雍容的衞洛,清清楚楚的刺|激着众楚人的眼珠。
她的气质,本来便极雍容,现在又身怀功夫,很是自信之时,顿时,一种华贵之气四溢而出。这是一种气势,众楚人不知不觉中,竟是被摄住了。只过了片刻,喧嚣声再起,“此一少年,便是那一妖妇?”
“噫,目清而凛,气端神凝,不似妖妇啊!”
“分明一端方公孙也,莫不是弄错了?”
议论声中,疑惑和不解占了大半。不知不觉中,众楚人已把注意力从他身上转移,开始询问着,是不是晋太子的那个妖妇并未曾出现。
要知道,昨天衞洛从头到尾,都没有承认他的真实身份。
瞬间安静的楚人,慢慢向两旁退去,他们交头接耳的,都是在询问衞洛的身份,以及她是不是就是那妖妇。
楚人这一退,车队面前便空荡了很多,行走起来也快了些。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嘶哑的女子声音尖锐的传来,“衞洛,你这妖妇!”尖声嘶喊中,楚十公主提着裳,气急败坏的向衞洛的马车冲来。
她冲的又急又快,秀美的面容扭曲着,带了一份狰狞和愤怒。她瞪着衞洛,目光都要喷出火来。
她冲的很快,在楚十公主的身后,八个侍婢紧紧跟随,一个个急急想把她扯回去。
楚十公主却是不管不顾,她用力把那些侍婢推来后,重重地撞向衞洛的马车!
在马车旁,原本有剑客相护。不过,这楚十公主一没有功夫在身,二来她撞得时候,是不管不顾地用胸口用脸直接向剑尖上撞来的。
众剑客急急收手,这才没有误伤到这楚十公主。
她重重的撞来,彭的一声撞上一个剑客后,楚十公主推开他,跌跌倒倒的伸手攀上了未落的马车车辕。
她十指紧紧地抓着那车辕,抬起头,愤怒的,委屈无比的盯着衞洛,扯着嗓子尖声嘶吼道:“你这妖妇!你骗我!你分明便是那妖妇,你都不明说!呜,你骗我,你这妖妇,你害得我被兄长责骂,被众人唾弃,你害我不容于宗祀。你害我再无颜面,你,你……”
她实在恼恨之极,声音又急又快,语无伦次。
因为她扒着轩辕,也因为时人的习惯中,不管是谁,都要光明正大的面对任何驳斥指责,所以衞洛的马车停下了。
楚十公主伸手揪向衞洛的袍服,愤怒无比的瞪着他,尖声吼道:“你下来,你下来,你来告诉众人,你就是那个妖妇!”
看来,这个楚十公主用了一个晚上,终于明白了,昨天自己在衞洛的言辞咄咄中,大落下风。实是因为她被衞洛骂蒙了,都忘记了重点质问她,她是不是就是那个害了楚国的妖妇!
因为,那才是衞洛的痛脚。不管她把自己说的如何无辜,只要她承认了,就必有一部分楚人会对她恨之入骨,必杀她而后快!
楚十公主扯着衞洛的袍角,死也不放,连拉带扯。
众楚人的议论声这时已歇,众人都转头看着这一幕。
一袭白袍的衞洛,在状若疯癫的十公主的疯扯中,终于出手了。
她右手优美而缓慢的伸出,轻轻一扇,便把楚十公主推开。
然后,她纵身跳下了马车,站到了离十公主足有五步远的地方。她下了马车了!
车队这时已经止住,公子泾陵微微侧头,静静地看着衞洛。
众楚人也在看着衞洛。
安静中,只有十公主的尖叫声传来,“你告诉大家,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妖妇?你说呀!”
十公主的声音尖嘶而厉,高亢之极。
衞洛闻言微微一笑。此时的她,笑容淡淡,白袍当风,当真说不出的气定神闲。
只是这个时候,她得心中却暗暗村道:这一次楚十公主出头,是不是身后有众公子和权贵的指使?如果有,他们将会使出什么样的招数来对付我?
寻思中,数千双目光都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