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熄了烛火后,两人躺在榻上。
泾陵的手,老是放在衞洛的小腹上,黑暗中,他的双眸熠熠生辉,显得很亢奋。
衞洛躺在他的怀中,伸手抚上他的下巴,感觉到他新生的胡须扎着手生痛。
感觉到泾陵的大手在她的腹部不时移动,衞洛低低地埋怨道:“好生痒痒。”
黑暗中,泾陵的手一顿,不再移动了。
他低下头,目光炯炯地盯着衞洛,盯着她的小脸。盯着盯着,他命令道:“小儿,你睡吧。”
衞洛哪里睡得着?
他这般双眼明亮之极的盯着她,他的手还放在她的腹部,她哪里睡得着?
衞洛小嘴一扁,嘟囔道:“你不睡么?”
泾陵闭上了双眼。
见他闭眼了,衞洛便也闭上了眼睛。她刚刚闭上眼睛,还没有一刻钟,便感觉到身边的男人又睁开眼来,继续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盯着她的小腹。不过,一直到现在,他放在她腹部的大手一直没有移动过,一丁点也没有移动过。这么僵着不动,很累的,衞洛伸出手去,轻握着他的大手,嘟囔道:“我无睡意。”
泾陵闻言,舒臂把她收在怀中。黑暗中,他低头在她的唇上印了印,沉默了一会后,喃喃说道:“若是男儿,便是晋之大子!”
大子,也就是长子,太子的意思。
衞洛抚着他泛青的下巴,用脸蹭了蹭,没有接话。她从他的话中,听到了他的欢喜,他的骄傲。
突然间,衞洛明白了,当初十三公主迫害他后苑的女人,并把那些孩子弄死时,泾陵为什么不吭声。以他这么骄傲的人,怎么会容许来历不明的女人,给他诞下来历不明的孩子呢?何况,那种来历不明的孩子,还会是他的长子!
在这个时代,流行的是嫡子,长子继位制。有嫡子的情况下立嫡子,无嫡子的情况下,立长子。
泾陵说完这句话后,目光越发晶亮了。
衞洛伸臂环着他的腰,把脸放在他的胸脯上。
她没有反驳,尽管她知道,这生儿还是生女,是身不由己的事,但她更知道,对于泾陵来说,一个儿子是多么的重要,她没有立场去反驳他的憧憬。
泾陵目光炯炯,一直炯亮地看着屋顶,到了后面,衞洛睡了又醒时,发现他还在盯着头顶,目光明亮得骇人,嘴角隐带微笑。
衞洛看了一眼精神亢奋过了头的泾陵,心痛的埋怨道:“何不睡?”
泾陵转眼看向她,爽快地闭上了双眼。
当衞洛再次醒来,发现他又睁大双眼,炯亮炯亮地盯着她的肚子。
第二天,衞洛醒来时,泾陵已在外面,与食客们商议着大战事宜。他的声音浑厚响亮,哪里有一宿没睡的模样?
当衞洛洗漱过后,走入大殿时,众臣同时向他低头,大声叫道:“臣等见过夫人!”
这声音,真是异常响亮!
衞洛猝不及防之下,竟是被惊得呆了呆,她连忙盈盈一福,还了一礼,便小步来到泾陵身后的榻上。
当她坐下时,泾陵含着笑,中气十足地说道:“诸君可退!”
“诺!”
众臣一退,衞洛转头看向泾陵,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来的时机不对么?”
泾陵正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的肚子看。
闻言,他薄唇一弯,淡淡回道:“事已毕。”
说罢,他伸出手,按在她的腹上,贴了一会,他埋怨道;“胡不动?”
衞洛瞪了他一眼,道:“还需数月!” 说罢,她小手抚上他的眼角,温柔地问道:“倦否?”
泾陵摇摇头。
事实上,不用他摇头,衞洛也感觉到,他是精神的很。
到了晚间,泾陵依然亢奋之极。他把衞洛轻轻地拥在怀中,手依然按在她的腹部。
他这般搂着软玉温香,呼吸有点乱。衞洛的腿动了动,便触到了一又热又硬的柱状物。
她的脸红了红,低低的说道:“情动了?”
泾陵轻嗯一声,转眼,他坚定地说道:“无妨!”
这个男人,一直是想要就要,动不动就说自己“渴疼得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果断,如此忍耐地说“无妨”两字。
衞洛听到黑暗中,他的呼吸有点粗。当下,她小手轻轻下移,她摸入他的裳服内,轻轻地抚弄起来。
泾陵一怔,转眼惊喜地看向她。
百忙中,衞洛回以一笑:这可是她的男人,怀孕期,可是漫长的十个月,她可不想有别的女人来为她代劳。
前阵子,她还心有离意时,看着他忍受得痛苦,听到他埋怨“渴得疼了”,只会是得意,也会故意冷着他。现在,她不想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