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走到外间,轻唤了一声“无命。”
无命上前“无情姑娘。”
“守着他。”无情吩咐。
无命点头“是。”
无情迈步离开房间。
来到浮叶居的大厅,傅绎穿着绛紫色的飞鱼服,正装,见她而来,原本在主位翘脚的人慢悠悠的站起身“你可想好了?”这一去你就和薛烈正式翻脸了,自然,这是皇后太子一脉想看到的。
无情素来面无表情“走。”迈步而出。
傅绎跟在其后:陛下,其实她不去见您才是最好的,去见你就代表她张开了獠牙,那就一定会见血。
……
内皇城中,旌德殿。
薛承胤亲自扶起跪下的无情“无事,这里没外人,不用跪了,你伤着哪里了吗?”
无情不留痕迹的避开他的手“伤心。”
薛承胤扶她的手一僵。
太子薛信站立一边“无情,你这次遇险真是吓坏父皇和我了,真的没事吗?听说上官透受了重伤。”
“嗯。”无情对太子素来较为温和“若成望门寡,真冤。”
薛承胤看向傅绎“抓到人了吗?”什么华山派,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傅绎将手中奏折连同其他证词双手奉上“此事乃是鲁王所为。”
薛信微微转眸“傅绎,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丙子年,鲁王调兵八百驻守相州,两月之后以抗洪之名将这支调遣到了华阴,是华山派的属地。”回答薛承胤的是无情“第二年鲁王再派兵五百驻守峨眉属地,去年调一千两百人驻守上清派属地梭子山,同年银鞭门、青鲨帮都有军士调动,短短三年之内武林九大门派之边都有鲁王殿下安排的一队军士,且还查到,满非月的人投毒各处都有人接应,现下这九支队伍的将领,和接应满非月投毒之人都已落网,证词证言亦可互相作证,且这次从华山处也搜出鲁王与华山派掌门的信函,丰城逼死鲁王谋士也是我亲眼所见,亦有重雪芝同见。”无情不缓不急的说出“今次国师生辰,鲁王夫妇回东都,临别之时设下宴席,席上鲁王夫妇、林纵星、上官透与我、重雪芝宇文穆远还有已死的丰城同在,鲁王口口声声称此为家宴,说席上之上不是亲眷就是挚友,不知太子殿下觉得丰城这江湖人士有何德何能与你亲弟为挚友?”
薛信被她问的回答不出。
薛承胤阴沉着脸看向傅绎“他与江湖人来往的信笺上都写了什么?”
傅绎微微垂眸“并无要紧,殿下与江湖之人来往信笺上只说一些琐事,却可见关系匪浅,故而一些私事、琐事他们都要互相通信互知,双方关系并非我们所知的那般淡如水。”他从另一个侧面作证了薛烈与华山的关系“陛下,鲁王殿下素来淡泊,锦衣卫所知的也只是他在相州有灾时请求江湖人士的帮助,仅此而已,可没想到暗地里他与华山掌门私交甚密;不过下官还是认为殿下是为了更好的帮助陛下才隐瞒此事的吧。”
“他私自派军队监视各大门派也是为了助朕吗?”薛承胤气恼的不是薛烈暗地里监视各大门派,而是他私自调兵“他调兵一定要通过兵部,兵部哪些是他的人了?那些门派的所在地的指挥使又都是干什么吃的?”一位亲王竟然偷偷调兵为自己所用,不管目的是什么,他私自调兵并成功这一点才是最可怕的。
“父皇,二弟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不如召他回东都,让他当面对您解释清楚。”薛信还是疼爱这个病弱的弟弟。
“太子所言甚是。”傅绎附和“鲁王殿下能暗地拉拢华山派,不知甪端寺、灵剑山庄、重火宫这几个重要的武林大派是否也与他关系尚好,殿下若能来东都,下官也方便问一句;免得不知何时无情姑娘又要面临无妄之灾,上官透死里逃生一次,不知能否逃过第二次。”
薛承胤沉声“你非要如此吗?”转眸看向无情。
“那就告诉他一些事,长痛不如短痛。”无情没有不悦,依然很平静“坦言以告,他恋慕我是□□。”
“无情!”薛信皱眉:这不是让阿烈知道元德皇后根本没死而是改嫁,父皇的脸面何在。
无情对上他的眼“太子殿下真的不心惊吗?看似淡迫名利,远离朝堂的病弱之人实际上在朝廷与江湖中都如鱼得水,想调兵就调兵,更能驱使江湖大派掌门为其所用,制造寒热病散播各处……”
“寒热病的事你真有证据吗?”薛信断了她的话,这件事是真的不得了。
傅绎垂眸“满非月虽然死了,但为她散播寒热病到各地的人没有都死绝;是,这些人不能直接指证高高在上的皇子,且满非月得到的金子也变成了金箔,可也就是如此,殿下就一点不怀疑,将金子变成金箔,需要的耗费不少,她明明可以直接使用得到的钱财,为何非要如此浪费,将金子变成金粉金箔,她究竟要掩盖金子上面什么呢?”
无情向薛承胤走了一步“陛下,很多事的确需要证据,但有些事真的需要证据吗?真的要等到他弄死上官透才能证明?他已欺我,难道还要等他辱我才是证据?”
薛承胤深呼吸一口气“他不敢,朕与太子都不会容他如此,朕知道你不是怕他,更不是怕朕才不对他动手。”以她的武功与药理,多少个薛烈都能毒死“你还是顾念血缘之情。”
“情?我身体里一半是来自你的自私凉薄,一半源自母亲的绝情固执,只是爹教我要敬你,因为作为皇帝你是明君。”无情冷冷而言“我看到了,作为其他子女的父亲你也是慈父,只是对我坏到了极点,且一直如此;不过还好,我对你从来不抱希望,自然不会失望。”退步,屈膝“陛下,容我告退。”
“你真要朕杀子吗?”薛承胤喉头有些疼:这孩子,话语如刀,割的是他的心。
“虎毒尚不食子,我懂。”无情背身对他“你不忍伤子……爹与我会和娘合葬,来生他们依然是夫妻,我是他们的女儿。”
“那上官透呢?”一个问的似是随意。
“退婚。”一个回答的果敢决绝。
薛承胤却听出了那么熟悉的感觉,因为也曾有个女子对自己那般绝情过。
无情突然转头,看向身后的人“我娘死时,有句话是对你说的。”只是她一直不想让他知道。
薛承胤的眼动了“什么?”
花无情弯起嘴角,笑如夏日烟花“我娘让你,好、好、活、着。”愿你生即地狱;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
傅绎则站在原地眼观鼻。
薛承胤立在当场半天不曾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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