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江闲鹤忍痛说道:“除了上述灵物之外,青城宫另外再回一汪极品灵泉的泉眼吧。”
“此泉唤做【无根仙泉】,它的玄妙之处在于,它是可以随身携带的,而且只要不一次性过分压榨,让它细水长流,极品灵泉是近乎无穷无尽的;其泉水不管是用来沏茶、酿酒、疗伤、练功,均是上上之选。”
“此泉是我青城宫代代传下来的至宝之一,为开派祖师【翠玄道人】奇遇所得,拢共只得这么一件,多年来造福我宗多代修士,今日就割爱送给道友了。”
苏砚记得这个叫道号翠玄的家伙,还将其称为拥有“主角光环的挂b”。
此人又是找到上古真仙宁封子留下的传承,又是白得了偌大一个青城洞天;闭关多年后更是神功大成,出山就创建了青城宫这个门派,后来更是飞升到仙界当正牌神仙去了,怎一句“福缘深厚”了得。
现在听到掌教真人这番描述,苏砚自然是心动不已,如果能把这无根仙泉放到自己的代天殿上去的话,那日久年长,岂不是会变成一汪真正的仙泉?
当然,他听掌教说得那么贵重,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认为用道一镜做聘礼,自己实际上是没吃太多亏的,最终还不是给自己的女人用?
于是苏砚轻声道:“这是否太过珍贵?苏砚怕受之有愧。”
倒是玉贞还没“过门”,就很会替自家男人着想了,她提醒了一句:
“我宗共有极品灵泉三眼,这无根仙泉最大的好处,就在于它可以随身携带、方便移动;其他功效之类的,和另外两汪并无太大区别。”
倒是掌教一阵猛咳,用眼神示意玉贞不要胳膊肘往外拐,你倒是多夸夸这灵泉的珍贵之处啊。
苏砚一下子恍然,并不是被自己带走之后,青城宫就没有极品灵泉可用了,这下子他才多少安心了一些。
在茶几下的右手,轻轻捏了捏玉贞的温润小手之后,苏砚才道:“既然如此,那么我这边也却之不恭了。”
在玉贞面色微红低头的当口,掌教只得无奈应是。
“当然,我们之间的关系,其实不用分得那么清,”苏砚面色和煦道:“我另有提升灵泉品质的手段,日后再回馈给青城宫一些,到时候希望掌教不要客气,尽管收下。”
“好好好。”江闲鹤连道了三个“好”字,显然心情极佳,他就喜欢和苏砚这种人打交道,只能说不枉他多年来一直看好此人。
苏砚这边心情也不错,他转而问道:“这无根仙泉,泉眼里的水到底是从哪来的?总不可能真是凭空诞生的吧?”
所谓泉眼,就是泉水的出处,一般是由地下水喷涌出地面所形成。
但是苏砚听掌教的描述,既然这泉眼可以随意拿来拿去,那它里面的泉水,总不可能是提前灌进去的吧?那和储物的空间法宝有什么区别?
而且这空间法宝得多大,才能支撑这眼灵泉流了三千多年都不枯竭。
“这个.”掌教捻须沉吟道:“我亦不知,不过据祖师留下来的只言片语看,他怀疑这仙泉,遥遥连通某一秘境之中的泉水,并非真的‘无根’。”
“只是连通的究竟是哪一处,别说祖师本人了,我们青城宫查找多年亦是毫无线索;还有人曾提议把泉眼炸开试试,这不是胡闹吗?!”
“总之此事搁置很多年了,反正不影响使用,就随它吧。”
苏砚微微点头,后续拿到手再看看吧,反正都是要放到代天殿去的,应该不用担心有什么隐患。
接下来,双方继续讨论起道侣仪式的细节问题,比如时间、地点、该邀请哪些宾客出席之类的。
虽然苏砚觉得日期随意,别拖太久就行,但是掌教煞有介事地要了他和玉贞的生辰八字,说是要找玄衍真人算个良辰吉日。
苏砚见玉贞没有异议,也就随掌教了。
至于地点,玉贞本来想在她的天相峰那边就好,但是掌教说不行,不够正式,还得是在主峰办。
这一点苏砚倒是支持掌教,虽说是要低调些,但是这典礼一辈子也才一次,自然要不留遗憾。
最后宾客这方面,外人就一概不请了,就宗门六脉,算上掌教这脉七脉,所有有身份、有地位,没有在闭关的前辈都会到场。
另外宗门上上下下那么多弟子,不拘内、外门,只要愿意的都可以来参加,反正这是仙家宗门,不存在无法容纳过多人数的问题。
玉贞见苏砚和掌教讨论的规模越来越大,不由得有些紧张地握住心上人的手,也顾不得会被掌教发现的事了。
她低声道:“不必如此吧?我原本想着,只让天相峰的弟子旁观一下即可。”
江闲鹤倒是笑呵呵地抚须,“那玉贞你未免小气了些,大名鼎鼎的仙人转世,与我们宗门的真人结为道侣,如果在门内都无缘一见,不知道多少弟子要引以为憾呢。”
玉贞无法反驳,只得默认了。
就这样,气氛良好地继续商谈了一阵,该聊的都聊得差不多之后,苏砚就站起身,大大方方地牵起玉贞的手,一起向掌教道别。
玉贞虽还有少许不好意思,但已经逐渐适应了。
江闲鹤见此满意道:“我观你们二人情投意合,果是神仙眷侣。去吧,不用操心,这场典礼宗门一定给你们办得漂漂亮亮的。”
两人再行一礼,十分恩爱地离开了此地。
等他们去得远了,观星台上无声无息地多出一个人来。
此人身穿一袭金丝绣云龙白袍,腰缠玉带,足踏云履,相貌却是极柔美,人间少有,气质也颇有些谦谦如玉。
不过此人的脸色有些过分苍白,像是久病未愈,就连眉宇间也有一丝青气未消。
世间绝大多数人,第一眼见到此人,恐怕都会误以为这是一名相貌极美的女子,哪怕对方是男性打扮。
但是再看第二眼,似乎又有些不确定起来,因为对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少见的坚毅与英气。
此人一出现,江闲鹤就转身向他微行了一礼,但他只是掩嘴咳了咳,伸手示意掌教无需如此;一宗之长,理论上无需向宗门内任何人行礼。
神秘男子出现后,一直遥望苏砚两人早已远去的方向。
江闲鹤见此问道:“您觉得如何?”
白袍男子只是喃喃自语道:“看不透,看不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