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副局长和几个公安再仔细的将那位花农的行李搜了一遍后,就朝我摇了摇头。
“公安局同志、解放军同志!”这时花农站起身来朝我们点头哈腰着说道:“瞧,我该上车了,再不上车就要被落下了!”
陈副局长把目光投向我,我也只好微微点头示意陈副局长放行。
“没有可疑的地方!”陈副局长看着还是不甘心的我,说道:“刚才我也检查过他的车票,的确就是就要走的那班车!”
顺着陈副局长的目光望去,果然就见一辆客车已经发动了在等着乘客上车。
“有时的确会这样的!”陈副局长给我递上了一根烟,安慰道:“有些百姓吧,看起来举止的确有些惊慌和异常,但那并不是因为他们心裏有鬼,而是一些很少进城的乡下人,他们难得见到几个公安或是解放军,看到了自然而然的就会紧张,我们也常碰到这样事!”
“哦!”闻言我不由点了点头,听陈副局长这么一解释,我也觉得刚才那位花农也许就是像陈副局长说的那样了,甚至这时我还对刚才那位淳朴的花农心生一丝歉意,看刚才把他吓得脸色都有点变了。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啊,我一开始之所以会怀疑这花农并不是因为他举止上的异常,而是觉得他的行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所以这情况应该排除才对。
可是他的行李陈副局长等人又搜过好几遍了,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就在点着烟的那一霎那我突然就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陈副局长的确是搜过了花农的行李,但还有一个地方没搜……
想到这裏我一个转身就朝花农追了上去,在他刚刚要上车的时候一把就把他揪了下来。
“解放军同志,你这是干啥?”花农不由大惊失色。
“营长!”陈副局长等人也抢了上问道:“什么情况?”
“你们还有一个地方没搜!”我说。
“啥?”陈副局长不由莫名其妙的,接着瞄了瞄花农后十分确定而又有些为难的回答道:“都搜了……”
这确定是因为他的确搜过了好几回,为难则是因为这时候他没办法站在我一边说话。
“还有一个地方!”我朝花农挑着的几盆花扬了扬头说道:“这些花没搜?”
“这花……”陈副局长不由一阵疑惑:“花有什么好搜的?”
表面看起来的确是没什么好搜的。花嘛,一眼就看清楚了,上面是花下面是土,想搜也没地方搜。
我只是笑了笑,随手抓起一盆花来用脚踩着盆沿抓着支干一拔……
“哗”的一声,所有人包括客车上的乘客都像刮起一阵风一样发出了一阵轻呼,花盆下面赫然摆着一袋白色粉末状的东西,不用想也知道这玩意是什么了。
花农见势不妙转身就想混入到人群中去,但早已被随后跟上来的缉毒大队的陈队长给盯住接着一把就揪了回来。
从这一点来说这个陈队长手上还是有点功夫的,因为这花农……现在应该称作是毒贩了,他选择的逃跑时机十分准确,就是在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刚发现毒品的时候,很显然这毒贩也是个老手,他知道这时有几秒的反应时间,再加上车站里又到处都是人群,所以尽管这裏又是公安又是解放军的一大堆人,但他还是有很大的机会逃走的。
然而陈队长却能够在别人下意识的把注意力集中到毒品上的时候,他却关注着毒贩。
由此我也就知道这陈队长并不简单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位陈队长以前其实是干公安的,而且还是个捉小偷的老手,按照陈副局长的话来说,就是他走到街上一眼就能看出哪几个人有问题。被他捉进去的小偷,要是加起来只怕连一个监狱都装不下了。
要说这其实也是因为这时代小偷小摸的事情比较多,原因就不用多说了,一方面是因为穷,另一方面则是之前说过的,因为军队裁员及知青返城的原因,社会上骤然增加了数千万的无业游民,没钱没工作又饿着肚子的话,那小偷小摸的事情自然也就多了。
也因为他捉的小偷多,所以在他任职的一带曾被称为“反偷神手”。
至于他为什么现在会成为一个兵嘛,那就是因为当年自衞反击战打响的时候,他这个“反偷神手”毅然脱下了警服投身于部队。
据说他在部队里也屡次立功,他立功的原因倒并不是因为炸的敌人碉堡多或是杀的鬼子多,而是他总是能将混进部队里的越鬼子特工给揪出来,而且那是一揪一个准,就连越军特工对此都有些莫名其妙的,怎么也搞不懂他们是在哪露出了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