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皇后,何必对毫无威胁的人下手?”舒锦是真的闹不明白,就为了那么一咪咪不痛快,就干出谋害皇嗣之举!你是嫌弃你的皇后之位太稳当了吗?这风险与收益根本不成正比啊!
舒锦叹气:“何况,皇上何等英明睿智?”——你以为雍正现在忙,就可以糊弄过去了吗?
乌拉那拉氏面皮一涨,她何尝不是觉得皇上现在忙得顾不了后宫,所以才想借此立威。却不成想,反倒是丢了中宫颜面。
舒锦见她难堪,便立刻道:“您昔在潜邸,素有威仪,又何必在这种节骨眼,节外生枝?”
乌拉那拉氏听懂了耿氏的意思,不免有些不耐烦,“好了,你也不必这般啰嗦!无非就是想让本宫放你一马罢了!”
舒锦暗暗“呸”了一声,老娘只是想坐山观虎斗罢了!亲自下场斗的,那都是傻逼!真正的高段位,那都是坐在观战台上的!
真以为老娘怕了个你啊!
舒锦却规规矩矩福了福身子:“妾身可以发誓,绝无觊觎后位和储位之心,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见耿氏竟发下这样毒誓,乌拉那拉氏心里倒是又舒坦几分,便轻哼道:“本宫省得了!打今儿起,只要你老老实实,本宫不会为难你!”
有那个力气,还不如去拾掇一下李绣茵这个老贱人!
“多谢皇后娘娘。”
内殿这一切言语,都被那个新来的首领太监听了个真真,随后,这番话便也原原本本送到了御前。
舒锦回到承乾宫,用了早膳,照例去偏殿看望李格格。
李格格咬着嘴唇垂下头:“姐姐这么做,也是对的。”——虽然明白耿氏此举,无可厚非,李格格还是不免心生不甘,难道就这么放过乌拉那拉氏那个毒妇?!
舒锦适时地露出无奈之色,“皇上对她也只是训斥警告,咱们又能怎样?不过,与她化解一二也好,反倒是长春宫那位与钟粹宫仇怨愈深,又涉及储位,日后少不了一番龙争虎斗,咱们从旁冷眼看着便是。就算她能赢,那元寿阿哥也不是她亲生!她未必能落得好!”
李格格虽然明白,自有人与钟粹宫去斗,钟粹宫日后未必得善终,可心里还是止不住地生恨,止不住地诅咒其不得善终。
“姐姐待我恩重如山,此番还要因为我不得不去跟那个毒妇低头求和……”李格格眼圈微微泛红,“都怪我不中用,不但不能讨皇上欢心,连肚子里的孩子还不晓得能不能保住……”
舒锦急忙要再度安慰,李格格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道:“若我的孩子能平安降生,我们母子愿做五阿哥的助益。”
这个就说得太远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还是未知数呢。
“我并无此心。”舒锦正色道。
李格格怔怔了一下,苦笑着垂下头,“我不是要撺掇姐姐与钟粹宫、长春宫相争,只是……除了这个,我也没什么能许给姐姐的了。”
“我出手帮你,不是图这个。”舒锦连忙宽慰。
李格格红着眼圈重重点头,“我明白。”她明白,在宫里像耿氏这样的人,只怕不会有第二个了。
这时候,张守法进来禀报道:“娘娘,内务府刚刚指派了些太监宫女来,您要不要瞧瞧?”
一宫自有其配置,虽说名分未定,但内务府想来是按照嫔位级别送了使唤宫人来。舒锦颔首,嘱咐了李格格几句,便回到了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