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彻底打消了福伯的担心,天亮以后他就一直在想要不要请风九幽过来看看,她医术好,又是雪老的传人,可思虑良久都没有动身,虽然近段时间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可到底还是有隔阂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二人的心结不知何时才能结开,特别是这两日又因着风芊芊的事一直未去看她,福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过来,亦不知道她会不会直接拒绝。
抬起衣袖拭了拭眼角的泪水,福伯连连点头说:“是,是,有大小姐在奴才就不担心了,大小姐坐!”
说着,他搬了一个凳子放到了床边,意思是让风九幽为风青山看病。
虽然风九幽对父亲失望至极,可也没有办法不管他的生死,毕竟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就算没有养育之恩疼爱之情,却也无法改变她身上留着他的血的事实,几步走到床前,风九幽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风青山的脸,见他脸色苍白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一直没有醒吗?”
“是,老爷自昨夜被二小姐气的晕倒以后,就再也没有醒来过,李大夫先前来看过两次都说是急血攻心,天亮就会醒来,可这天已经亮了许久了,老爷还是没有一丝丝的动静,奴才正想着去请大小姐,大小姐就来了。”说话间,福伯上前把风青山的衣袖挽起,方便让风九幽给他把脉。
风九幽伸出二指搭在风青山的脉搏之上,朝跟进来的莲心说:“身上可有银针?”
莲心恭敬的说道:“有!”
语毕,莲心拿开随身带着的包袱,拿了一个软布包出来,放在床边拿开,只见粗细不同长短不一的银针分成三排,整整齐齐的扎在布料之上。
片刻后,风九幽收回了手,福伯立刻上前将风青山的衣袖放了下来,轻声问道:“大小姐,老爷怎么样?为什么迟迟不醒来?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
风九幽伸手拿过一根最细最长的银针看了看,然后指了指风青山胸前的衣服说:“没有得什么大病,也没什么大碍,你不要太过担心,他只是太过生气,一口气堵在了心口上才没有醒来,扎上一针就好了,你帮我把他的衣服解开。”
“是,大小姐!”说着,福伯将风青山的寝衣解开了,风九幽站起身慢慢的将银针刺入了他的心门和气门,又拿出特制的药放在他的鼻息间闻了闻,不过片刻,昏迷不醒的风青山就有了动静,开始不停的咳嗽:“咳……咳咳……”
看他醒来风九幽连忙拔掉了银针,催动内力置于掌心,缓缓的从他的心口抚过,一遍又一遍,直到他的咳嗽停止了,方才收了掌。
睁开眼看到女儿,风青山不禁有些恍惚,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句:“九儿?”
“老爷,您醒了,太好了,您终于醒了。”福伯欣喜若狂很是高兴,扭头看向风九幽又感激的说道:“大小姐真是厉害,只这么一针就让老爷醒来了,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小姐。”
风九幽并未言语,随手卷起打开的布包递给身后的莲心,站起身对福伯淡淡的说:“我开张药方给你,依旧是三碗水煎一碗,早晚各服一次,三天后再换另一张,莫动气,静养就是。”
话落,不待福伯说什么她就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