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房的旁边就是暖阁,虽然没有地龙却也十分暖和,加之若兰先前已经进来布置了一番,也特意折了些梅花插瓶,虽称不上精致却也很舒服,尤其是推门而入后暗香浮动沁人心脾,令人没由来的感到轻松和舒适。
风九幽醒来之后就一直头痛,在亲眼见到了绿衣的死后她心里更是像压了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头,很累,也很疲惫,两条腿也像是灌了铅似的重,重的好像昨天晚上被那些膳蛇不停的往下拽,往下扯时一样。
头晕目眩差一点摔倒,风九幽一路扶着墙走到了贵妃榻前,坐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本想搬起腿盘膝而坐运功疗伤,那想到经过刚刚的一番折腾后她浑身上下更加的没有力气,而两条小腿也疼的厉害,眼睛也哭的又肿又涨。
头痛欲裂脑仁发紧,风九幽抬起手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正准备靠在软枕上休息一会儿,好好的想一想那杀死绿衣的幕后之人,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就映入了她的眼帘。
镜子小而普通,似是一般闺阁中女儿家随身携带的小铜镜,风九幽伸手拿过照了照,发现自己憔悴的几乎不成人形,脸色也十分难看,不像是十五岁花一样的年纪,倒有些像是历经风霜磨难的妇人。
上一世死之前已经嫁做妇人,已经有了孩子,再加上这一世跟陌离也有了夫妻之实,可不就是妇人吗,至于风霜和磨难,那又岂是一般妇人会经历以及可以承受的呢?
上一世总觉得自己很软弱,很柔弱,担不起什么大任,也处理不好和尚君墨的关系,也管不了整个后宫,当不好一国之母,以致于给了风芊芊登堂入室的机会,给了那些有心人谋害自己的机会。
而这一世虽然对于任何人都没有再手软,可在面对父亲时还是无法做到真正的冷血无情,无法真的不管不问,无法将他当作是陌生人。所以,很多时候不得不故作坚强,不得不收起伤心,收起眼泪,可谁承想一转眼就过去了那么久,也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如今回头望方才发现自己远比自己想象中的坚强,想象中的勇敢。
看着铜镜中一脸泪痕的自己风九幽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当注意到自己额间的烈火之印并没有因为烈火之毒解了而消失时,她不禁纳起了闷。
按照师父所言这烈火之印是因毒而生,毒解以后则会自行消散,如今不管是烈火之毒还是千年寒毒都已经解了,为什么它没有消失反倒颜色还更深了呢?
难不成是因为火风的缘故?
思索间北宫在外敲起了门,轻轻的叩了两声后便道:“启禀少主,属下有事禀报!”
闻声回神风九幽将手中拿着的小铜镜放下,拉过一旁放着的薄被盖在自己的腿上,稍微整理一下后淡淡的说:“门没锁,进来吧!”
声落门开北宫很快就走了进来,见风九幽端坐在贵妃榻上就信步走来,恭敬的行礼道:“参见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