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担心风九幽会在椅子上睡过去还是君梓玉那边出了什么事,又或者是她把一肚子的话都跟扶苏说完了。若兰在两盏茶的功夫后匆匆的赶了回来,前脚刚刚踏进院子,后脚就看到了那抹雪色的身影,登时一愣,脱口而出:“殿下?你……”
话才出口就见陌离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可谁知还是惊动了风九幽。一瞬间就将她从那飘远的思绪中拉回到了现实,不过,她并没有马上回头,而是听不准的反问道:“殿下,陌离?”
想到不管是在昌隆还是在东凉能让若兰称呼为殿下的人就只有陌离一个,她本能的坐起身,回头望去。
温润的笑容如三月暖阳照在风九幽的心上,令她难以言表的惬意和舒爽,她唇角上扬莞尔一笑,淡淡的问道:“你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一点也没有听到动静?”
因为此处设了结界又布下了好几重阵法,院子外也一直有人守着,一向敏锐的风九幽放低了警惕性。所以,她真的没有发现陌离进来。
见她安然无恙还和从前一样,陌离连日来提着的心落下了,也归于了原处。抬腿迈步绕过摇椅来到她面前,他回答道:“我正要问你呢,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连我进来了都没有发现。而且我都在你背后站了那么久,如果是刺客或者是敌人,你可怎么办?”
语毕,他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陌离自然而然的拉过她的手,撩起她的衣袖,伸出二指为她把脉。
虽不曾跟人学过医术却读过许多医术,也深谙把脉之法,陌离为了确认她的毒是否真的解了,身体是否真的变好了,闭目凝神细细的感知着她的脉搏。
风九幽知道陌离担心她,不亲自把脉查看过必然不会放心,并不阻止,扭头看向站在院子口还在发愣的若兰说:“他如何,可是还在喝酒?”
闻声回神快步上前,若兰一边走一边回答道:“喝是喝了一些,并不多,现在已经被扶苏给制住了,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呢。不过,他身上的伤口裂开了,我回来拿药箱过去准备帮他重新包扎一下。”
回想先前看到君梓玉的情形,若兰十分庆幸,庆幸扶苏跟她一起去了,要不然谁能制的了他啊。那酒坛子一个挨着一个,都快赶上雪老了。不过,这些不能让小姐知道,要不然她又该担心了,而君梓玉明天酒醒了肯定也会说自己多嘴多舌。所以,还是先给他处理伤口再说吧。
因为下午挖出来的藏酒并不多,北宫说雪老下次来要是一坛子都没有给他留下,他必定会大发雷霆,也肯定不会放过他。以致于为了不惹他老人家生气,也为了他的小命着想,他不顾君梓玉的反对把酒又埋回去了一些。所以,风九幽没有起疑,嘱咐若兰给他做碗醒酒汤后就没有再说话了。
若兰答应以后就进了屋子,快速的收拾了一下药箱就背着走了,临走前确定陌离今夜不会离开,她高高兴兴的就去找扶苏了。
先前因为担心风九幽一个人在院子里不安全,她有些不放心,还没有来得及跟扶苏说那一肚子的话就急匆匆的赶回来了。如今知道他不走了,风九幽有他保护,那么今晚她不必回来了,夜都不用守了,也终于可以好好的跟扶苏说说话了。
须臾,不知是她的脉象异于常人还是其它什么原因,陌离把脉过后久久未语,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风九幽,似要将她的音容笑貌全部刻进自己的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