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整个人觉得闷的慌,她记得她得了癌症,没钱医治。妈妈签了放弃治疗同意书。她一命呜呼了。她睁开眼睛,用手摸着周围。这好似是一口棺材?“妈妈。”她用手用力的砸,希望妈妈能听见,放她出去。她还没有死...。“妈妈..。”她用尽了力气,可就是没人理她。外面哀乐的声音很大,她都能听见。呼吸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她也没多少力气喊了。“砰砰、砰砰。妈妈,救我。”她还有救,还没断气呢。呜~喊了一会儿之后,她便歇了心思。不再挣扎了。是啊,她得了癌症。出去也是个死。不如就这样闷死在棺材里,也不错!免得出去妈妈看着她的病为难。“娘,里、里面有声音。”苏国明跟在棺材边,突然听见里面好像有声音,吓的他赶紧去拉他娘。“瞎叨叨什么?”这棺材半路上有声音,可不是什么好事。她训斥了四儿一眼,在旁边跟着。村民一路往着下葬地而去。“轻点。”左家学作为村长,在前面帮着操持着这场葬礼。到了地方,看着挖好的墓地,让他们将棺木放下。“咚!”一声闷响,他们将棺材放进了墓坑里。“哎呦,我靠,轻点啊!我这小身板。”苏兰长的很瘦小,此刻她都觉得不闷死,也摔死了。“娘咧,诈尸了。”这一次,好几个人都听见了动静。“咋,咋回事?”几个人站在坑边,一个劲的往后退。只有一人站在那里没动。不仅没动,左家学还跳进了坑里。“咚、咚,苏兰?”他用手指敲响棺板,喊着里面的人。“谁?”他这一敲,她在里面听着响动,一阵闷响,震的她耳朵“嗡~”一下子。她本能的喊了一声。“真、真诈尸了。”唢呐也不吹了。抬棺材的村民一个个吓的撒丫子就跑。“苏兰?”左家学站在那里没动,继续敲着。“是我,大哥,啥事啊?”她无奈了,能放过她的耳朵吗?让她死也死的安静些好吗?左家学听见里面的人说话,脸上一片严肃。他没有那些村民那般迂腐。他可是经历了文明的世界。知道有的人下葬之时还会有一口气,这口气上来,便是没死。医学上称这种叫假死。“娘,五、五妹还、还魂了。”苏家的几个兄弟没有跑,而是凑到祝氏身边,跟她说了一句。声音中明显带着一丝恐慌。祝氏听着脸上也是煞白,悲伤被惊恐取代。不过她是当娘的,不能先吓到,硬是撑着在那里,打了二儿一下。“别瞎说。”左家学站在那里,往坑上看了一眼。冲着苏家几兄弟喊了一声道“愣着干什么?开棺。”他说完,伸手就往坑上够。上面有村民扔下的工具。他拿过一个铁锨,就开始撬棺。“娘?撬吗?”苏家几兄弟没碰见过这种事。这从棺材里出来活人。想想就觉得吓死了。“撬。”她好好的女儿,因为那个薄情寡义的杨三寻了短见。现在女儿有生还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放弃。祝氏一说,苏国正直接跳下去,跟左家学一起撬棺材。其他三兄弟也下去,很快便撬开了。“呼、呼。终于可以呼吸了。真是憋死我了。”苏兰躺在棺材里,大口大口的喘气。一边喘还一边感叹了一句。“五妹,你没死?”苏国光趴在棺材沿,看着里面的妹妹,高兴又纠结的问着。“嗯?”苏兰看着棺材沿上的五个人头,满脑门的疑问。“他们是谁?怎么一个都不认识?”几个人看她没有说话,一个个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只有左家学大胆的伸手将她给拽了起来。“活着就赶紧起来回家。”她被他这么粗鲁的一拽,竟然没拽起来。左家学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这个胖女人,怎么这么沉...。“我起不来,卡住了。”她也想起来啊!可是这个棺材怎么这么小?嗯?她竟然卡那里,用不上气力。“还不帮忙。”左家学看着吓傻了的苏家兄弟,忍不住皱眉呵斥了一句。“哦。”苏国光应答了一声,捅了捅旁边的老四。几兄弟一起将苏兰给拽了起来。“五妹,你太有福了。”老四苏国明拽完擦了擦额头的汗,感叹着妹妹的体重。但话说的比较中听。苏兰一直懵懵的起身,跟着他们后面回了家。一路上祝氏跟她说话,她自动屏蔽了。看着周围的环境,整个人更加迷惑了。“兰兰,饿了吧。来,吃点饭。”今日村民帮着出殡,祝氏一大早起来,便做好了炖菜放在锅里热着。想着等回来好给帮忙的村民犒劳。现在给她端了上来。苏兰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面前的三大碗米饭,还有一盆炖土豆白菜,让她吃了个干净。“还想吃。”她看着对面坐着的妇人,头发被蓝色布巾包着,脸被晒的黝黑。看着她眼中闪着慈爱和心疼。“娘再给你盛去。”她又吃了三大碗米饭和一大盆菜,这才放下筷子,拍了拍肚子。饱了。她这一拍,不得了...。“嗯?”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这大肚腩是谁的?怎么这么胖?伸出腿再看看腿,大象腿...。哎呀!我去,好吓人啊!“我、我,怎么这么胖?”她问完,抬头问着屋中的几个人。“五妹,你本来就这么胖。”苏国明很是直言快语,来了这么一句。刚说完,就被大哥瞪了一眼。“本来就这么胖?”苏兰坐在那里,再次不吭声了。这幅身体不是她的。面前的几个人也不是她的亲人。再看他们的衣服,普通的棉麻衣料。样式像淘宝里卖的古装。只是样式简单,没那么繁复。一个个都晒的黝黑。“兰兰?哪里不舒服?”祝氏看着她那傻乎乎的样子,担忧的问了一句。这一问,苏兰捂着头,喊叫了一声,整个身体往后一倒,重重的躺在了炕上。身上的肉都颤了三颤。“哎呦,头疼。”苏兰兰看着这几个大脑袋围着,就觉得呼吸不畅。头突然刺痛,她伸手一扶,就摸到头上包着的布巾。这记忆就开始如潮水一般涌入了她的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