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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草草紧紧跟在那个白色身影的后面,嘴巴张得很大,发出的声音却是嘶哑。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回响在空旷长廊里的是孤单的字音:“等等我,等等我。”

白衣男子越走越快,她只好一路小跑。身上每一处都在痛,脚被鞋子磨得步步都似走在刀尖上。

走了大半个迷宫,兜兜转转,终于还是追上。她的手死死扣住男子的胳膊,仿佛溺水者濒临没顶前攥着唯一的浮木。

夏草草喘着粗气,恼羞成怒:“陆千寻,你跑什么跑?”

走投无路的男子迟疑地转过头来,是一张慌乱无措五官还没有长开的中学生面孔。

夏草草的脑袋“嗡”的一声,抓住他胳膊的手慢慢地松开。她嘴角咧到耳后根,面上浮出一朵扭曲的笑容:“对不起,我只是想问,洗手间在哪里?”

七百多万人口的都市,全无交集生活,来来往往的你我与他,她是何其得渺小,哪是这么容易就能见着。夏草草低头呆呆地盯着自己空空的双手,下意识地握住,时光如沙漏,从指间悄无声息地溜走。

想着想着她忽而就笑了,淡淡的苦,微微的涩,全隐在浅浅的酒窝里头。

认识陆千寻时,夏草草才知道世界上的确有人生了一副英俊得可以称作惊艳的容貌。

高中的入学摸底考,名句默写:蚍蜉撼大树,__________。

中考成绩一团糟,但因为某些人为因素得以进入省中的夏草草姑娘一头雾水,什么“蚍蜉撼大树”,她还蟋蟀向天歌呢!不对,这又不是写对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