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草草绞尽脑汁,大笔一挥:摇也摇不动。
写完以后她有些心虚,看看卷子前面: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后半句她填的起码还是押韵的。
监考老师刚好走到她身边,看她一挥而就,血压瞬间就升到了顶点,痛心疾首地摇头:“你就是掰也不能这样乱掰啊!”
夏草草脑袋恨不得埋进桌肚裏,她倒是想正儿八经地掰,可是最正常的掰就是瞎掰啊。
直到考试结束铃声响起,她还是“摇也摇不动”。教室前面的学生帮老师收卷子,到了她的桌旁,拽卷子,不给,再拽,还是不给。
倒霉的好学生忍无可忍,声音低沉而清冷,像是深潭中的水:“可笑不自量。”
哼!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嘲笑她。
夏草草恶狠狠地抬起头,用力瞪他,一瞬间却失了神。年轻的男孩子光洁而美好的面庞在夏末的阳光中熠熠生辉,清爽如澳大利亚女作家考琳?麦卡洛笔下《荆棘鸟》中的戴恩:不染世间半点纤尘。他的表情淡然而温和,看不出多少情绪,唯独一双眼睛,黑得发亮,微微露出笑意。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陆千寻,像是从漫画中走出的美丽男子。
以后很多年里,从泱泱中华到大不列颠,从欧洲到美洲,夏草草都不曾再遇见比他更好看的男子。
热闹极了的娱乐场所,偶尔有侍者端着盘子从她身侧经过。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子,穿着白衬衫打着黑领结,侧着身子避让着她。盘子里放着瓶瓶罐罐,是含酒精的饮料和不含酒精的饮料,还有各种各样的零食……两旁包厢里传来缥缈的歌声,就好像有海螺放在耳边,涛声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