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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草草看着绿色的茶叶粘在白色的纸杯壁上,迎着光,看上去像一株翠生生的藤萝。底下堆积着的茶叶,似沉似浮,仿佛妖娆多姿的海藻,又若深海女妖飘荡的绿发。她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水,端起十足的架势:“我就要景泰蓝的耳环。”

周子真置若罔闻,指着那款蓝宝石耳环,气定神闲地刷了卡。

“嘀”的一声,一沓钞票就长出翅膀飞了。

走去停场上的路上,夏草草掉了脸。周子真一开始还哄哄她,后来发现这小姑奶奶是人来疯,怎么也哄不好,面上也渐渐挂不住。他赶了好几天,好容易才挪出这宝贵的半天时间,又花了大价钱,竟然热脸贴冷屁股了!

周子真脸色铁青,阴沉得能拧出水。

夏草草看他那不知悔改的死样更来气了:“停车,我要下车!”

只听“吱”的一声,周子真急踩刹车,差点没把夏草草给抡出去。他斜眼看着她,面容冷峻。

夏草草气愤难当:“我让你停车,你就听。我还让你别买那两只耳环呢!”

输人不能输阵,开车门,下车!

可是一下来夏草草就后悔了。这是哪儿?前不着村儿,后不着店儿的。还不到十年的工夫,这座生她养她的城市已经肆无忌惮地欺负她一严重路痴了。夏草草在国外荒芜了好几年,看见车流滚滚就犯怵。都说资本主义世界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啊呸,那都是骗人的鬼话。外国就是农村,除了屈指可数的地儿以外,大部分地方连中国的农村都比不上,人迹罕至,杀了人弃尸荒野便可,连挖个坑都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