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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大骇:“相亲?亏你妈想得出来!”

夏草草一听这话不乐意了。相亲怎么了?古今中外多少大好姻缘都是在介绍人的见证下走向琴瑟和谐的。她噼里啪啦一通,引经据典,信手拈来,直把相亲夸****类姻缘史上最为成功的发明。这口才,这人才,留在公司当小职员真的是屈才,应当自己拉出一支队伍来,整一个组织与世纪佳缘分庭抗礼。

她越说越快,仿佛嘴巴上装了个马达,自己都没有办法停下。说得次数多了,就是催眠,慢慢地,一颗麻痹的心也会相信自己不过是最寻常不过的恨嫁女而已。

无需金童玉女在她面前上演恩爱戏码刺|激自己木然的神经;无需他们珠联璧合只羡鸳鸯不羡仙地在她眼前晃悠,提醒她心心念念不能忘记某个人全是痴心妄想。

她夏草草大龄女青年了,着急了,心忧了,想找个伴儿了。仅此而已,与人无尤。

更与那个人和他的小公主没有半分干系。

“草草,你要是想哭的话,就哭吧。”周子真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剥好了壳的口味虾送到她的碟子里,眼底暗沉如蒙胧月色下的大海,暗潮汹涌,面上却是一径淡淡的温和的微笑,“在我面前,你有必要逞强吗?”

“我为什么要哭啊?我不要哭,我要吃,吃到你心疼得想哭。”鸭子死了嘴硬,她忽然丢下手里被她摧残得不成样的纸巾,“抱歉,我要去一趟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夏草草眼睛有点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周子真已经结过账,把剩下的鲍鱼打包给她带回去做夜宵。她胃口大,通常哭过以后更加容易觉得饿。

周子真送她回去。他喝了好几支红酒,偏偏还将车开得极快,在高架上一路风驰电掣。他平常开车也快,但稳,从未有过这样失控的情形。夏草草吓得死死抓住副驾驶位的椅背,声音打着哆嗦:“周子真,停下停下,我就是有九条命也禁不起你这么玩儿啊。”

周子真压根儿没把她说的话当回事,斜着眼睛睨了她一眼,眼波流转,冷笑道:“夏草草,有九条命的那叫猫,你整个就是一头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