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我行情好得不得了!今年好几个人请我回家过年呢,还有人提出包吃包住,日薪两百。”
周子真皮笑肉不笑:“是啊是啊,人家家长一看是你,保准不会催儿子结婚了。”
头上立刻挨了老太太一筷子。乌木的筷子,厚实得很,落下来,一点儿也不含糊。
老太太哼哼唧唧:“说什么呢,你这孩子,嘴上不把门的。”
夏草草正忙着吃芦笋带子饺,嘴巴里含混不清:“周子真,你说话不算话,你说三十岁时娶我的。”
这一句是火上浇油,老太太只差立刻翻出日历找黄道吉日了。
夏草草看周子真一脸便秘的神色,笑得更欢腾,还故意特热情特主动特贤惠地给他夹了一筷子霉苋菜梗,眼睛弯成月牙儿:“吃这个,用力吸,裏面的冻很好吃的。”
好像他是三岁小孩儿似的。
隔了寒冷的一夜,雪层和地上的水全结成了冰。街道全部都被冻住了,从楼上透过灰色的砖瓦,可以看见所有人都步行,虽然小心翼翼怕滑倒,但大家脸上带着新年的喜庆。屋顶的冰好像花的形状,屋檐上面长着长长的冰棱,万籁俱寂。倚窗而望,河巷小桥,绿水人家绕。因为天冷,所以有一层薄薄的冰,这对于江南的河流,可谓是难得一见。
夏草草担心这样下去,周爷爷养的乌龟一定会在冬眠中冻死。她“蹭蹭”地跑到楼下,把它们挪到烤炉旁边,然后颇有成就感地在边上看,还伸出手去碰它们硬硬的壳:“缩头乌龟。”
结果有一只居然探出了头来,眼睛乌圆。
夏草草发现新大陆一样朝书房喊:“周子真,乌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