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揉揉熬夜而疲惫的眉心:“Ann,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虽败犹荣啊,起码也是亚军。”
两人对视一眼,就像两只本来预备放飞的气球,突然间被针扎了一下,立刻泄了气。
什么亚军,不成功便成仁,成者王侯败者寇。就算她们有心退一步,不抢肉,就分口汤咂咂嘴,也没有份儿。
没日没夜地加班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你呕心沥血披肝沥胆的付出全部变成无用功。
Ann自言自语:“我是不是太急功近利了一点?”
草草拍拍她的肩膀,鼓励地微笑:“别急,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这时偌大的主厅突然骚动起来,一堆人众星捧月,拥着一个男子往裏面走。他的个子在南方人中尤其显得高,而且瘦,像一株挺拔的白杨。一张脸孔很白,阳光刚好透过窗户打在他脸上,远远看过去,近乎于透明。夏草草离得远,看不太清他的五官,却只见一双眼,黑得发亮。这样的他,有点像年轻时的赵文瑄,即使在人堆里也非常抢眼。
Ann今天戴了博士伦,足以看见帅哥光彩夺目的脸,眼睛盯在上面,喃喃自语:“天啊天,没想到陆家的少帅亲自来了。”
转向夏草草时,Ann原本黯淡无光的瓜子脸神奇地泛出光彩:“草草,是陆千寻。”
她知道是陆千寻,即使五官模糊,只那一双眼睛,她也知道是陆千寻。
她不知道的是:他怎么会在这裏,他来这裏做什么?
夏草草察觉到的时候,她的手脚已经开始颤抖。她用指甲狠狠掐了下手心,居然也毫无感觉。
陆千寻消失在会议室之前,回了一下头。Ann没有意识般地自言自语:“天,他在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