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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真一向警醒,脑子里定了闹钟呢,哪能真睡得人事不知。夏草草还没有来得及喘匀气儿,他已经醒了。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他埋怨了一句“怎么都不叫我”,睁眼一看窗外,顿时火冒三丈:“夏草草,你耍什么孩子气!简直是胡闹。”说着就要换驾驶位。

夏草草腾地火大,死命不放方向盘。

“我告诉你,我就不准你去!有这么作践人的吗?”她伸手推他,“下车,今天你在家陪我们看电影,哪儿都不许去!”

周子真见硬的不行,连忙软化了语气:“草草,别闹了,我得去。”

“你敢去就别回来!”夏草草双手叉腰,好似鲁迅笔下的杨二嫂,眼睛瞪得跟乌眼鸡一般,身上的毛都炸起来了。

周子真双手揉揉眉心,颇为头疼的样子,然后空出手来摸草草的头发:“乖,你要是累了就早点休息,冰箱里有吃的,自己记得热一下再吃。”

夏草草重重地甩上车门,车玻璃差点撞到周子真的鼻子,她临走前顺势还踹了一脚他的车。她今天穿了小高跟,刮花了车门心疼死这个王八蛋活该。

到家后夏草草左右开弓,温香软玉抱满怀:“西西、佐罗,咱们凑合着过吧,你们家周叔叔没良心,脑子被雷劈了,这么糟蹋自己。我告诉你们,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越漂亮的女人越恶毒。当年那个叶可人就害得你们周叔叔差点进局子,临了事情完了,那女人还一脚把他给踹了。居然这么过分!明目张胆地欺负我们家人。回头你周叔叔还跟我这儿上演苦菜花,说什么是他对不起人家。过去的事情也就过去了呗,现在来送什么喜帖,什么意思吗!不对,叶可人什么意思,周子真干吗非得去?他钱多烧的,送红包有瘾!完了,不至于吧,这小子不会一犯浑,跑去抢亲吧!”

夏草草连忙打周子真手机:“你回来接我,我也要一起去。”

周子真好容易等到塞车有了点儿空隙,正准备突围出去,接了夏草草的电话,只差破口大骂。这丫头存心折磨人呢,一会要去一会儿不要去,整个儿听风就是雨。他认命地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在人民鄙夷的目光和咒骂声中硬是将车子掉了个头,又往家里驶去。

回家一见夏草草那派头,他差点没雷翻在地。她斗志昂扬,盛装在身,踩着小高跟,颐指气使的派头,打定了主意要抢新娘子的风头。夏草草半拉不长的黑发已经长到了肩膀,风吹得有点乱,她正手忙脚乱地试图叫自己的头发听话点。他走过去拨开她的手,嗅嗅她的头发,夸赞道:“不错,总算有点像个女的了。”

夏草草想抬脚踹他,无奈裙子太窄,缩手缩脚的不方便,只好恶狠狠地瞪他:“开车!”

她要费心打扮风姿绰绰地出现在叶可人行礼的酒店!

一下车夏草草就跟八爪章鱼似的死死黏着周子真,对所有碰上的人甜腻地微笑。周子真满脸黑线,胳膊被她攥得太紧,有点儿不舒服。他试着争夺回对自己手臂的掌控权,被夏草草怒视:“你个没出息的,撇清什么干系呢!输人也不能输阵。”

周子真脸上抽筋,挤出一朵扭曲的笑,低声道:“我答应你还不成吗?你能不能别再掐我的胳膊。”

夏草草赧颜,连忙松了手:“不好意思,我有点儿紧张。”

她看着门口花团锦簇的巨大的结婚海报:“新郎真有味道,浑身散发着成熟自信的魅力,怎么落她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