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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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吴悦颜想抢先一步去接电话?

沈靖西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站起身疾步走过去,及时越过吴悦颜, 接起了电话。

吴悦颜落了个空, 还被拆穿了心思,很是尴尬。

水婷问她,“燕燕, 你是哪儿人啊?”

吴悦颜:……

她内心呐喊:我不叫燕燕啊!

然而n省人受方言影响很严重, 哪怕是像沈靖西和水婷这样,普通话算是很标准了, 也很难将她的名字给一次性捋直。

吴悦颜认了命, 不再纠结自己的名字, “我、我是京城人, 来这儿读大学, 今年就毕业了……”

正好这时, 沈靖西握住了话筒,对水婷说道:“婷婷,你的电话!”

水婷愣住。

有人打电话到沈靖西家来找她?

她疑惑地抬眼看向他——

他说, “快, 是陈妈妈打过来的。”

沈靖西故意把“陈”字说成了轻音。

水婷当然知道陈妈妈是谁。

但落在吴悦颜耳里, 却……

好嘛, 他俩刚才在讨论孩子, 现在又出来一个“妈妈”?

那明显就——

吴悦颜心乱如麻。

水婷连忙起身, 走过去拿过沈靖西递来的话筒。

话筒里传来了陈娟的声音, “婷婷,今天第一天上班儿怎么样?还习惯吗?”

水婷拿着电话刚刚才和陈娟寒暄了几句……

突然看到吴悦颜与沈靖西同时站起来,吴悦颜的表情有点儿勉强, 但沈靖西却朝水婷做了个“我送她走”的姿势?

水婷也没想再多, 冲着二人点点头。

那两人走了。

电话那头的陈娟也说起了正事儿,“……婷婷,我们厂里的妇联办主任许梅秀你还有印象吗?”

水婷皱起了眉头。

安市肉联厂的妇联办主任许梅秀?

她没有印象了。

只记得那人姓许,具体叫什么没有印象了。

但是,有这么巧吗,农科院里有个人叫许兰秀?

这两人的名字怎么这么像?

陈娟,“今天是星期一,厂部例行开大会,可今天特别不一样,上头来人了!到现在刚刚才开完会,我趁大家都去饭堂吃饭了,才赶紧避开人给你打个电话——婷婷啊,你知道嘛,许梅秀被开除了!”

水婷陷入怔忡。

她迅速想起当初她去街道妇联办求助离婚一事时,程主任她们就说过,厂部的妇联办主任许梅秀很有可能渎职了。

陈娟继续说道:“……其实也不关你的事儿!”

水婷就心想,既然用了“其实”二字,想必也还是与她有关的?

陈娟说道——

“……前几年咱们厂子里跳河自|杀的那个刘敏红,你还记得吗?她其实是被她丈夫家暴,活活打死以后扔河里的!哎,也是可怜,她活着的时候找了许梅秀好多次,希望妇联出面能帮她解决问题,可许梅秀都没管过她!她死了以后,她哥不服,一直在上告。这次啊,上面的人其实是为了调查刘敏红的事儿才来我们基层的……”

“其实刘敏红都已经死了好几年了,认识她的人、记得她的人已经很少了。你的事儿呢,是赶了巧了!现在哪里有人离婚啊,可你就是离了!这事儿放在我们安市都是头一份儿,再加上街道妇联办的程主任又因为你的事儿、实名举报许梅秀……”

“所以组织上就把你的事儿也一并纳入了侦查。今天开大会的时候,上面的人就说了,当年你怀孕结婚的时候还是个未成年人,怎么基层一点反应都没有?妇联主任是瞎子吗?民政局谁给你办的结婚证,医院是谁给你接生的孩子?肉联厂里是谁给你办的入职,总之就是秋后算账!”

水婷心里“咯噔”了一下。

——许梅秀什么的,她不关心。可当初她在肉联厂里的那份工作,是陈娟安排的啊!

那么陈妈妈是不是受到牵连了?

水婷有些着急,“陈妈妈……”

陈娟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婷婷啊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要不我也不会打这个电话给你了。你放心,当初你的入职手续确实是我办的,但我身为工会主席,当然不会知法犯法了。”

“当初你年纪小,可能也不记得了,你生完蓁蓁去上班儿的时候,确实十七岁不到,但当时你也不是正式工编制,是临时工啊!张月香那会儿为啥要去和刘科长吵,就因为你临时工的工资是比不上正式工的,你是满了十八岁以后,正儿八经顶了你妈妈的职,才正式招编的!”

陈娟又说道:“当然了,这事儿是我替你一手包办的,我不可能让刘科长和孙厂长背这个锅,所以我就都揽了过来……现在又正好在这个风头上,所以我捱了训诫,写了检查,被口头警告一次……”

水婷心里难受极了。

——她终究还是连累了关心她的人。

陈娟的语气却十分轻松,“……但是婷婷啊,陈妈妈心里可真高兴啊!当时你年纪小,又正是犯犟不听劝的时候,我拿你没法子,我就去求许梅秀……但凡当初她肯出面的,说不定你都不用嫁给那个混球!结果呢……”

“今天知道她有了报应,我也就放心了!至于我嘛,你不用担心,只是口头记过,又没真刀实枪的降级别扣绩效……”

说着,陈娟又压低了声音,“而且啊,这其中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我因为你这事儿被训诫了,张月香就不会觉得我和你是一伙的……对了你还得小心一点儿,李大猴死了以后张月香正到处找你呢!”

然后陈娟又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通关于张月香的事:

李大猴死后,张月香收拾收拾,把他的尸骨埋到了老家去。而张月香无处可去,只好回到了村里,然后傻了眼——她的老宅已经不翼而飞了?再一问左邻右里,才知道当初水婷还是她儿媳妇的时候,曾经回来破门而入,还将所有的财物洗劫一空?

张月香是不信的。

就算水婷没生“重病”,那也是个做不动粗活重活的弱女子,就她一个人,能把这家里的坛坛罐罐全都搬空?

再说了,就算当初水婷来家破门而入了,家里的东西都不见了……好歹房子还在吧?

可如今她的家整一个儿不见,连砖和瓦都没了,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土坑地基???

没过多久,张月香发现村里每一户人家家里,好像都有她家的东西?二大爷家的水缸好像是她的,三大爷家的电灯泡上留着她家的印记,六叔家的门板儿确确实实是她家的……

张月香气得要死,要这些人把从她家顺走的东西折成钱,还她!

可这些人却拿出了当初她摁过红指印的欠条,反找她要钱……

——前头李大猴和水婷离婚,李大猴让张月香去借了三千块钱;后来李大猴和舒文慧结婚,李大猴又让张月香再去借四千,得亏张月香机警,哄着舒文慧出了五百、抵押在长城宾馆里了。

但就这样,张月香也欠了一屁股债。

平时她结交的人也不是啥正经人家出来的,以前图她有个能干贤惠的儿媳,现在水婷都已经不是她的儿媳了,那张月香还有啥可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