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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婷一家和章同志、叶同志以及罗雨菲在机场告别。
罗雨菲对水婷说道:“水婷, 章大姐和叶大姐都让我保持低调,所以大后天你的婚礼我就不过来了……”
水婷, “正事儿重要!再说了你在省城不已经喝过喜酒了么?要是你想再喝一次喜酒的话, 可能份子钱还得再凑一份。”
忧心忡忡的罗雨菲被水婷的话给逗笑了。她又和霍婆婆、沈靖西与俩孩子打过招呼,这才跟着工作组的人离开了。
霍婆婆就带着水婷一家先去了她的住所。
她住在京郊的一处疗养院里,是幢独户别墅, 环境极优美。
水婷注意到, 这疗养院里还有许多幢类似的大别墅,霍婆婆的房子看起来还不是最大的。
霍婆婆的别墅带着个花园, 花园里的花草生长得郁郁葱葱, 风景美得就像明信片一样。
张妈妈把水婷母子仨安置在三楼。
三楼是顶楼, 半层结构, 只有两间大卧室, 但还有个超级宽的露天阳台。阳台上放着时下男孩子们喜欢玩的滚铁环、还在木桩上绑着女孩子们喜欢玩的跳皮筋什么的, 还有两只小笼子,一只笼子里关着两只小奶狗,另一只笼子里关着两只小兔子。
一看就是特意收拾过。
水婷很高兴, “谢谢张妈妈费心了!”
张妈妈, “我也没有带过小孩, 不知道他们喜不喜欢……”
说话之间, 蓁蓁和沈彥看到了小奶狗和小兔子, 顿时兴奋得尖叫了起来——
“啊啊啊有两只小兔子!”
“小狗!小狗!”
“在这里可以跳皮筋哦!”
“铁环!可以吗?”
孩子们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做旅途的疲惫, 书包一扔, 就跑去疯玩去了。
水婷对张妈妈说,“你太惯他们了,咱们就只在这儿呆几天, 用不着这样。”
张妈妈嗔怪, “哪怕只在这儿过一天日子呢,也要舒舒服服的。”
沈靖西站在那阳台入口处喊道:“婷婷,你过来一下。”
水婷过去了。
按照沈靖西和水婷的约定,沈靖西现在就要去中科院办手续,晚上自个儿在那边住。明天星期五,他要过来接水婷回那边的房子里去看看,有什么要添置的东西,两人一块儿办好了。星期五晚上他和她得在那边歇,因为星期六还得补漏,要把所有的物件得全部添置好。到了星期六下午,沈靖西会把水婷送回霍婆婆这儿,然后星期天一早,他再过来接亲。
沈靖西和水婷约好了晚上打电话的时间以后就离开了。
水婷就和霍婆婆聊天、熟悉环境。
不料,左邻右舍的大约是听到了孩子们的欢呼尖叫声,都过来串门子。
水婷一看……
好嘛,来的全都是柱着拐杖的老头老太太们,再仔细一看,几乎个个都有点儿眼熟?仿佛都在新闻联播里见过。
长辈们喜欢活泼可爱的小孩子们。
但是孩子们不喜欢被约束。
于是十来个长辈们就聚集在霍婆婆家的阳台上,一边看着孩子们疯玩,一边和水婷拉家常,说起当年他们年轻时候的一些旧事……
这些事,或者在他们家的晚辈听来,已经是重复了无数遍的枯燥旧事。
可水婷还是头一回听到,不由得听得津津有味,还总是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
她听得起劲儿,长辈们就说得更有劲儿了。
一个不小心,天色就暗沉了下来。
霍婆婆很高兴,就提议让大家在她这儿吃饭。
长辈们积极响应,纷纷让自己的助理回家去搬饭。最后边吃边聊,实在太开心了长辈们就齐齐唱起了当年过雪原的时候唱过的战歌……
林志勇一家登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幅热烈场面。
而且水婷居然还坐在正中位置,被一众大佬们围在中间?而且大佬们还争着抢着要和水婷说话……
一时间,林家人心里又羡又妒。
霍婆婆本来兴致很高的,一看到林家人,脸色就垮了下来。
其他的大佬们基本都知道她和林家老大之间的纠葛,就打了几句哈哈,纷纷告辞了。
原本还热热闹闹的场面,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
林志勇一家子更觉得郁闷。
当下,林父和林志勇就拼命地朝着林母使眼色。
林母被气得直飙眼泪。
她把头扭到一旁,深呼吸,对霍婆婆说道:“姨妈,二十年前是我不好,就算您让我住漏水的房子我也不应该有意见,您是长辈、就算让我去死我也得听您的,我、我不应该跟你犟了那么多年,请您原谅我吧!”
林父瞪了老妻一眼。
林母的眼泪就开始哗啦啦地淌。
霍婆婆盯着林家一家子看了一会儿,摇头叹气,“我年纪大了,不愿意再为了几十年前的事儿翻来覆去的闹。说白了,你道不道歉,我都不在乎!但你今天特意跑来和我说这个……那好吧,我原谅你了,你们可以走了!”
林父连忙说道:“姨妈,咱们到底是一家人啊,小婷要结婚,总是需要人出力的,我们可以帮忙!酒席订了吗?菜式安排好了吗?小婷的嫁衣准备好了吗?要我们做些什么您只管开口……”
“多谢!不劳你们费心啦!”霍婆婆说道,“请回吧!婉英,帮我送一下他们!”
张妈妈应了一声,对林父说道:“你们回吧,呆会儿护士要过来给首长打针,首长还得先去洗个澡……请吧!”
林志勇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就把目光投向了水婷,“妹妹,你刚来京城,也是人生地不熟的,不如让你嫂子陪着你,你想干什么都方便。”
水婷,“我什么也不干,哪儿也不去,就呆在这儿陪婆婆。”
林志勇:……
冯慧萍,“妹妹,这、这……你总是要试一下嫁衣,或者买点儿什么的,我别的不行啊,买东西我在行的,好多大品牌我都有门路拿货的!”
水婷,“多谢,我并不需要那些。”
冯慧萍:……
一连碰了几个软钉子,林家人彻底没了赖在这儿的立场,被张妈妈毫不客气地“请”了出去。
林家人沉默着离开疗养院,回到市区租住的家中,一关上门,家庭大战便爆发了。
林父骂林母,“让你去道歉,你阴阳怪气的干什么?”
林母含泪说道:“那我先写个检查给你看,你说可以了我再背下来,然后我重新再去向她道歉,我跪下来向她磕头!这样可以吗?”
林父气结,“你……”
林母悲痛欲绝,“我为了这个家,呕心沥血的,到现在你们都来怪我?”
林志勇,“不是,妈……”
林母恨恨地说道:“如果你们都是这么想的,那我再也不管了、什么事都不管了可以吗?我倒要看看,你们没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心想事成,飞黄腾达了!”
说着,林母开门出去了。
林父怒道:“你上哪儿去?”
“我出去走走,看到你们我心情不爽快!”说着,林母重重地摔上门,离了家。
林母一个人在外头坐了许久,心头郁结之气却始终无法消除。
她完全不能接受,她为之奋斗了一辈子的家,可家人们却是这样看待她的。
她也不能接受,她想方设法想让林铧回到京城,让他实现他的梦想;可到头来,出力最多的她,反而变成被所有人指责的对象。
她怨恨冯慧萍、怨恨霍婆婆、怨恨水婷,也怨恨不理解她的丈夫林铧。
尽管现在她一个人安静的呆着,却没能让她的心情冷静下来。
相反,这些年积压在她心里的旧怨陡然爆发!
忍无可忍时,林母站起身,去找了个小卖部,拨了个电话出去,“喂,是我。”
话筒里拿来了褚芸慵懒的声音,“是罗娇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吗?”
还不待林母回答,褚芸又说道:“对了,你不是答应过我,会把水婷搞定吗?怎么我听说她要结婚了?其实我也没强求过什么,只是想给小宝找个他喜欢的姑娘。虽然我们小宝处的对象多了点,可每一个姑娘全都是心甘情愿的哈!”
“可你们要是搞不定水婷的话,为什么要把她推荐给我们小宝呢?我们小宝看了她的照片和那个韵律操比赛的录像以后,就深深的爱上了她,一天至少要问我十七八次水婷什么时候来……罗娇,你让我怎么跟小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