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确认了,是镇宗之宝?”方乾元不太清楚,月产百枚“五气朝元丹”究竟意味着什么,但能够得到于世贤称之为镇宗之宝的评价,那就就确确实实,是真正的镇宗之宝无疑了。于世贤观察着方乾元的表情,似乎也意识到了和他这样的外行没有必要提太多内幕,只要把关键之处交代明白就行。“这么说吧,‘五气朝元丹’是能够在市面上卖出十万以上高价的地阶宝物,深受地阶高手追捧,而且还往往有价无市,极为难得!”“这种丹药,平常一两枚服食,就已经大有裨益,但却偏生无法产生质的蜕变,需要长期服食,稳固基础,这限制了它的价值上限,不至于炒高到二三十万以上,但整个御灵世界,各方势力,满打满算,也就才月产两百余枚,年产两三千枚的数额,其中半数都为天阶高手所预定,另有半数,为各家传奇强者,顶尖高手所把持,只剩下极为少量流传至市面,作为盈利之用,这又保证了它的下限,不可能跌落太多。”“你可知道炼制这种丹药成本几何?若是一炉出产十枚,那就是成本十万上下,若是出产一百枚,那就只有一万!”“所以,此等宝炉炼制的丹药,若是全部流向市面,足以创造出月产数百万,年产近亿以记的丰厚收益,能够支撑起一个拥有天阶高手的古老世家的顶级势力财政!”于世贤在这里进行的计算,当然只是理想情况,至少大量宝丹出现,冲击市场,市场反应难以预测,而且此等宝丹并不关涉修为根基,只是上进的裨益之物,能够买得起的顾客也有限。但据此判断其创造的价值,却是毫无问题,而且除却这些经济上的收益,一方宗门,更加看重的是能够进军丹道市场,与丹宗分润的机会!拥有这一宝炉,他们就取得了与丹宗展开深入合作的机会,能够获取丹道强而有力的支持,为宗门培养更多的人才。而这些人才,又能在地区军事,世家政治层面,源源不断进行反哺……“拥有这一宝炉,意味着我宗的先天类宝丹,从此得到了稳定可靠的供应渠道,不再依赖外人,甚至还可对外出售,结纳盟友,拉拢强者……”“就算最差的用法,直接投到市面上换取经济利益,也颇为可观,可以解决各方面的财政困难!”“如今唯一所虑,就是得到如此重宝,想要独占其所有利益,必定会艰难之极,此前几日,我们已经收到了御灵宗,圣龙宗,飞仙宗的照会,玄阳宗也以同盟之名发来请求,想要得到我们出产丹药的配额,器宗,丹宗,同样对此有兴趣,甚至就连魔盟,也希望建立稳定的供应渠道……”于世贤说到这里,看向方乾元。方乾元心中一动:“他们也知道这座炼炉的价值了?”“不,应该还只是试探,我们的试验绝对保密,现今也只有极少数人才知此炉的具体情况!”汤和插话道。于世贤点点头,看向方乾元:“确实如此,一确定此炉价值,我们就立刻寻找借口,把所有参与试验之人控制起来,炼炉也存入总舵秘境,妥善保护。”方乾元道:“那就好。”于世贤呵呵一笑:“作为贡献此炉的功臣,你应得到足够的报偿,方才彰显本宗赏罚分明,说说看,你有什么打算吧?”方乾元想了一下,一时之间,却也不知应该如何要求,索性以退为进,把问题推回给于世贤:“乾元前往探秘,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不知宗主有何见教?”于世贤苦笑摇头:“你不表态,可是难住了我呀。”他当然不会认为方乾元这种态度是软弱,实际上,方乾元除了政治层面稍嫌底蕴不足,其他方面,都已经颇为不凡。他已经极快成长起来,有资格成为一方豪强。若不能处理好他与宗门之间的关系,那就是他这个宗主的失职,也是宗门的不幸。说得严重一点,甚至会动摇整个宗门的根本,因为宗门本身就是靠着一位位的真传弟子和长老联合组成,他们本身就是宗门的统治阶级。其中或许存有派系,各自结党营私,相互竞争,但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是容不得半点含糊的。而且严格说来,方乾元也是宗主这一派清流长老的人才,谢正和,郎东,于世贤等人,一个个都表现出善意,并非没有理由。因为大家都是“自己人”。于世贤沉吟良久,又与汤和等人商量一番,终于对方乾元道:“这样如何,宗门以炼制出来的成品作为奖励,每月供应你十枚‘五气朝元丹’,你自用也好,对外出售也罢,一概不予过问!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就不会在明面上再多做宣传,也就是对广大宗门弟子,甚至地阶长老而言,你这个功劳其实并不存在,只有功德堂留有密档,以便你将来升迁之用而已……”方乾元吃了一惊:“宗主,您这是要……”于世贤道:“不错,兹事体大,我们决定秘而不宣,你的功劳,宗门不会忘记,但也不好明着昭告天下,索性在实利方面予以补偿!不过你放心,宗门内部还是认可这一功绩的,否则就连密档都不会留了!宝丹成品的补偿,也是细水长流的丰厚收益,绝不会让你吃亏。”于世贤提出的条件,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符合宗门赏功罚罪的规矩。方乾元想了一下,首先,自己是宗门长老,凡有所得,与宗门分润乃是常理。此炉是镇宗之宝,炼丹神器,非是一方势力,也无法操持,利用,这又要让宗门再占去部分好处。即便当作保留炼炉所有权,以每月十枚丹药的价格出租此物,也不算吃亏了,更何况,自己上交炼炉的那一刻,炼炉的所有权,实际上就已经归于宗门。当然,宗门和他也难分你我,方乾元将来身居高位,入选大长老,甚至有机会执掌宗门大权,这又该如何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