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友即敌?”回味着穆王隐含威胁的留言,方乾元若有所思。他早就从别处隐约得知,飞仙图录背后隐藏着大秘密,乃是古代法修遗留给后世的长生不朽契机。如今看来,只怕万年之前的那场末法之战,都有太上诸天二教在幕后推波助澜,正如之前,他们挑动北疆战争,把御灵宗和苍云宗这般的大宗都卷入其中。不过方乾元并非畏难之人,他明知当中存在着天大的麻烦,也仍想要得到。那是父亲的遗物,为了它,甚至家破人亡,为了继承父亲遗志,继续追查下去,于他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再者,这等秘密,也的确足以引起人好奇。方乾元曾放豪言,要游遍天下美景奇景,挑战天下英豪强者,这当中极有可能蕴藏着长生不朽的奥秘,岂能错过?回到冰龙号上,左丘堂已经带着部属回来,因着死伤了二十余人,特意等候在甲板上,一见方乾元,便半跪于地,请罪道:“属下无能,还请尊上责罚!”方乾元道:“这次有穆王假借化身出手,算得上是非战之罪,先起来吧。”方乾元还有一点缘由不好明说,那就是左丘堂为他亲信,正要大力扶持,执掌司院,怎么可能随便责罚?好在非战之罪的理由也说得通,他便顺势饶过了。左丘堂感激道:“谢尊上宽宏。”方莲上前问道:“方公子,究竟发生了何事?”方乾元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甚至就连穆王所说的二教秘密都告诉了她。如今芳莲也称的上是他的亲信,关于此事,他心中还有些许疑惑,正要集思广益,梳理脉络,以观全局。方莲听了,道:“这些人是在秘密结盟,意图颠覆天下格局啊。”太上诸天二教素来神秘,但方莲也是大宗长老,对他们的事情有所耳闻。这些人崇尚秘密结盟,定然是有着天大的阴谋。“确实如此,飞仙图录不断出世,牵动着古修所遗秘宝的线索,这当中恐怕会涉及到一些足以改变天下格局的力量,十大宗门即便每个宗门都各自分配一席,掌握这种力量,也仍然还会有一大宗门被淘汰,更何况,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些图录并非是完全掌握在十大宗门手中。”“如果真如传说,飞仙图录牵动着古修秘宝的大秘密,那定然是个巨大的利益,同时也拥有着改变天下格局的力量。”“然而当今格局的得益者正是十大宗门,他们倘若得知,定然不会坐以待毙。”“太上诸天二教之人,恐怕也正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才要在大宗发展传承,化敌为友。”“以我如今所知,天衡,穆王等人都已经加入了太上教,倘若将来真有天下纷争,他们极大可能联手。”方莲听了,也赞同道:“其实,他们未必真把这一拥有古老传承的教派放在眼里,但秘密结盟所产生的羁绊,却是他们所看重的。”“这一羁绊,甚至比那虚无缥缈的秘宝本身来得更加重要,毕竟秘宝的传说流传了上万年,谁也不曾真正得手,但是暗中联合,党同伐异,好处却是实在不过。”方乾元听到,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是吗?”仔细想想,却也真的有几分道理!那些大能高手是何等的人物,他们断然不会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就把宝都压在上面,整天想着什么古修遗产,惊世秘宝。方乾元道:“这么看来,如何处置,并非我一人之事,还是回去再说。”“况且,那图录,还没有到手呢。”话音刚落,就见两名兵人乘着裂羽鹏从外面飞了过来。他们在冰龙号上的甲板落下,见到方乾元等人,连忙上前禀报:“大统领,找到了,我们找到了!”方乾元闻言微怔:“找到了?你们说的可是飞仙图录?”两名兵人们道:“若无意外,应该就是!现如今,我们的队正正在把它带回来。”方圆千里都有重兵把守,因此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那兵人小头目很快就把方乾元想要的东西送了回来。方乾元接过,立刻便发现,这是一张非金非木,不知用何物制造而成的卷轴状法宝。打开一看,里面是布帛般的底面,散发灵光,浮动着无垠星空的图案。仔细看去,神念竟然能够透入其中,察觉到里面一个个星辰的位置。那是立体的图案,而且,代表星辰的一个个光点,竟然都会在里面移动变化,宛如真实的星辰运转!方乾元又再翻转卷轴,看向它的背面,果然不出所料,是许多如同蝌蚪,又似鸟迹的神秘道纹。他这些年来参研《逆时变》,早已经把这些鸟文背的滚瓜烂熟,的确正是《逆时变》的功法原文!方莲也借机看了一眼,惊讶道:“这星图好神奇,看起来竟是能够对应天空中的万千星辰,只不过,这里面描绘的也不知道是哪一方的星域,好似从来没有见过。”方乾元道:“若是谜题有那么容易解开,万年以来,早就人尽皆知了。”他并非没有研究这东西的兴趣,而是明白,单凭自己一人,恐怕也看不出个所以来。还是得依靠背后宗门的力量才行。星图已经找到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渔老等人耳中。渔老特意派了使者过来,要求方乾元兑现诺言。方乾元满口答应,但却让他们派出精英人才,随同自己返回宗门。“你们尽管可以拓印,以及共享研究资料,但原件必须保存在本座手中。”使者不疑有他,答应了下来。结果,当他们发现那星图竟然是法宝所呈现的动态影像之时,脸都当场绿了。这什么鬼东西,根本就不可能拓印!还好,还有背后的《逆时变》可以抄录,而且他们真正看重的,是借此机会,与苍云宗结成共同参研的盟约,倘若他日有了进展,也可以从苍云宗手里得到。至于自己研究《逆时变》有了进展,也得分享给方乾元,他们倒是不甚在意,反正这种事情,是合则两利,谈不上谁便宜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