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能尽皆感到困惑,纷纷从各自下榻的地方出来,齐聚在邓雄的府邸中。邓雄此前得到下属来报,当下也从里面出来:“见过各位道友,不知道友们聚集在此,所为何事?”天衡向邓雄,带着一丝不满道:“邓翁,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贵宗是否出了什么事情?若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明明都是正道大宗,却因为各自立场和利益的不同,非要闹得勾心斗角,各自提防,这是他所不喜的。不过对于邓雄的立场,他也无法指责,甚至还要主动维护。他们这些大能都深知大宗一致的重要性,在这关键时刻,绝不妄动妄为,是必须遵循的原则。邓雄自然也明白天衡大长老的意思,犹豫了一下,道:“各位无需多虑,只是小小问题而已,本宗新晋天阶,太上长老方乾元已经前去查看。”“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回去了。”天衡大长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其他人见没有什么事,也各自回去。为了大局,他们都需要留在这边,但各自的子弟和随从护卫,可不在限制之内,已经有人传讯到外界,让他们速速前去查探。为表尊重,苍云宗也不可能对此多做限制,否则的话,岂不成了把客人软禁?“本座似乎感觉到了吴连义他们的气息,巫道友,他们该不会是利用我们的请帖潜进来,在苍云宗总舵闹事吧?”邓雄和天衡都不知道的是,在回去的时候,白浮云隐晦的看了巫峋一眼,暗中传音道。巫峋瓮声瓮气道:“他们的事情,与我们无关。”“若真无关,那便好了!”白浮云轻叹一声,“虽然表面看来,他们所用,都是草莽江湖之中流传的丁等请帖,但若追根溯源,还是能查到是在北漠流出,而北漠是你我两宗在掌管,总脱不了干系。”不过叹息之后,他却又道:“好在我们来此之后,并无再与他们联系,这帮人神神秘秘,也不知道究竟有何目的,他们应该知道,苍云宗这般的大宗,总舵里面深藏着至少数千年底蕴的阵灵,并不是寻常可以闹事的地方!”大宗之所以为大宗,体现在许多方面,其强者,道统,人脉,资粮财富,都是综合实力的体现。但有一点,更为直观,那便是作为超级堡垒的护山大阵,还有作为此一大阵真正核心的奇特存在阵灵!凡大阵者,尽皆能够孕育阵灵,乃是阵道手段之中的高级货色。这种法阵,需要消耗一方势力多年之功,费尽祖辈以来筚路蓝缕,辛苦开拓所赚取的财富才能建设起一个模样架子,然后持续不断维护,升级,发展,至少积累百年以上底蕴,才能有所小成。底蕴何来?当然是天量的资粮,还有漫长的时间!势力发展,有温饱,发展,富足,繁盛种种状态,至少也得保持年收入水平在开支的五倍以上,也即是达到富足状态,才有余力投入在这方面。因为一方宗门,无论如何都得首先满足子弟发展和成长所需,满足大能高手的晋阶之资,满足他们晋升之后的底蕴积累种种,一朝无法做到,基业,人心,地盘,都会在极短的时间内遭受重创,甚至分崩离析,所以,几乎称得上是必需开支。大阵的建设,反而更加像是一种奢侈品,陷入停滞是经常之事,只有那些必需开支完全满足,短时间内,又没有囤积和储蓄的需求,才能继续进行。不过,一旦阵灵形成,驾驭大阵,往往都是地阶灵物起步,甚至能够凭借地利,拥有镇杀多名地阶之敌的实力,可谓是超值!尤其阵灵也属于天地之灵的一种,和神灵之属是同等层次的存在,往往能够不断传承下去,日积月累,越来越强,极具栽培的价值。莫看一些江湖势力的营寨,小世家的城镇,坊市,也有数百上千年的历史,这其中,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如同万毒岛一般战乱四起,各自割据称王的状态,对大阵和阵灵的形成有害无益,就算等到东方智那般的人物一统江山,也仍然需要耗费大笔资粮用在更加要紧的地方,短时间内并无余力进行。他们所拥有的,只是简陋法阵,充其量也就是数年,十年的底蕴水准,根本不配称为护山大阵,自然也就没有阵灵的驻守。苍云宗之所以有胆量召集各方英豪强者,巨擘大能前来聚集,庆贺,除了自身拥有明面上的三位天阶大能,还有正道身份,足以抗衡前来闹事的大能高手,麾下百来位兵人部将,数万以计的人阶弟子,战兽,灵物大军,也随时可以待命作战之外,就是依靠这种令人忌惮的存在。如果说,五大世家各自拥有天阶大能坐镇,而且拥有千年阵灵,这般的本钱才能奠定他们在天下世家当中的地位的话,十大宗门,都拥有数倍以计的天阶大能,以及至少五千年以上底蕴的绝世阵灵!这般的大阵和阵灵,完全足以抗衡多位天阶大能联手围攻,甚至通过损伤底蕴的代价,在短时间内把实力攀升到一个难以想象的恐怖程度,镇杀来敌!若无这种底气,他们也不可能成为十大宗门之一,作为天下第一流的势力,和其他各方世家,派系区别开来。外人或许还会对苍云宗的底蕴有所误判,认为只要引开镇守大能就没有什么,顶多只是承受其事后报复,但在场众人,尽皆都是大宗出身,对各自的底细再了解不过,自然不会轻举妄动。这个时候,外界之中,王然等人也离开了总舵大阵的保护范围,来到方乾元和叶天鸣战斗的地方。那里凭空出现一个宛若深渊的大坑,里面寒气森然,但却空空荡荡,全然不见人影。众人面面相觑:“大统领发来密讯,说他击败叶天鸣在此,为何竟不见了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