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云冷凝的语气让龙莫很不快。

上一次在月府衣云就顶撞过他一次，今日又一次顶撞了他。好一句难道是花儿勾引了蜜蜂吗？花自菲芳蜂自忙，菲芳吐艳本是花的天职，难道能说花故意在引诱蜜蜂？

这个小丫鬟不简单，也怪不得月清辉和清心会被她迷惑，不过让龙莫想不通的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如此大胆，连他这个王爷也不放在眼里？为人奴婢的不是应当唯命是从的吗？好似在她的身上一点也体现不出来。

龙莫的目光从衣云身上扫过，她穿着自己的衣衫，神态自若，就好似穿的是她自己的衣服。衣服穿在她身上，显得很宽大，微风一吹，衣袂飘飘，使她整个人看起来翩翩若仙。她望向他的眼神里没有半点胆怯，反而有一丝冷然，有一丝傲然。

翩翩若仙？傲然？这样的字眼出现在一个丫鬟身上，着实让龙莫吃惊不已。

“一个小丫鬟？你竟顶撞了本王两次，怎么，是不是活得腻烦了？”

“王爷，小丫鬟怎么了，难道王爷认为为人奴婢就应该任人欺凌了？为人奴婢就应该活得没有尊严吗？”衣云很气愤，为龙莫的态度。

龙莫的眉头拧得越来越紧，生在皇家，自幼在宫女嬷嬷太监的侍奉下长大，为人奴婢的辛酸他是知道的。不过不是他瞧不起做奴婢的，而是那些奴婢他们本身瞧不起自己，在主子面前一副奴才样。像这个小丫鬟这样孤高自傲的还真是很少见，所以他才会很意外。

衣云看着龙莫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心中有些酸楚。也许他希望自己对他苦苦哀求。但是她骄傲地告诉自己，她是绝不低头的。在君凌天面前她没有低头，在龙莫面前，她更不会低头，纵然他是她爱的人。

“言下之意是说本王欺凌你了？”龙莫凝眉道。

“衣云不敢。王爷有这个权力随时拿走衣云的小命，处死一个丫鬟，在王爷眼里怎么能算欺凌？顶多就是草菅人命而已。”衣云冷冷地说道。

“哼，草菅人命，本王说了要杀你了吗？是谁给了你顶撞本王的胆量，是你的美貌吗？”龙莫不屑地说道。

“美貌？”他还是认为她是那样的女子。为何他对她的看法总是这样偏激？就因为她的容貌吗？

龙莫凌厉的目光再一次从衣云身上扫过，两人的目光一接触，龙莫竟有些吃惊，忽然发现这双眼睛，好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幽深而沉静的清眸毫不避讳地望着他，而且，还有一丝期盼。她在期盼什么？

“本王见过你吗？”龙莫忽然问道。

衣云因他这句话，心一颤，漏跳了一拍。

“王爷如此健忘，我们自然是见过的。”衣云云淡风轻地说道，其实心裏很紧张。

“本王竟然糊涂了，前几日在月府才见过。”龙莫很懊恼，方才他差一点就迷失在她那双凉若秋水的眼波里了。自己怎么能和月清辉那个小孩一样，被她的美色所吸引。

衣云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一瞬间又沉了下去。她今日才知道，原来心还会做这么奇怪的运动。

他终究还是没有认出自己，就算是认出了又如何，他会改变对自己的看法吗？

“你速速离开吧，本王今日不为难你。”

“我是公主救回来的，走不走我只想听公主的。”本来衣云也没打算留下，只是还是不能接受被他赶走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