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却淡淡笑着。
这船的底舱竟是船的一个夹层,很隐蔽,所以裏面的房间很低,也就一人高,但布置得却很是雅致。
衣云和娘亲一人一间屋子。
那船待他们上去后,便开始急速向前行驶。
衣云疲累地扑到床上,听着哗哗的水声。
而此刻她的心中也如那哗哗的流水一般,思潮汹涌,不能宁静。
她有太多的疑问了。
就目前的处境看,自己和娘亲是被君凌天救出宫了。
她们是出宫了,没错。
但接下来呢?不知君凌天会何时放她们。
不知他打算怎么处置她们。
他不会就此将她软禁起来吧。那样她还怎么去战场?就算他想软禁自己,也要想法子让他将娘亲放了,所以当务之急就是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和娘亲的关系。
否则以他的性格,岂不是又多了一个让他胁迫自己的把柄。
“我的夫人,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耳边蓦然传来君凌天邪肆低沉的声音。
衣云霍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只怪自己想得太出神了,竟不知他是何时进来的。
衣云恼恨地说道:“你叫我什么?”
“叫你夫人呀?”君凌天一脸无辜的样子,“难道你不喜欢?那就改叫你媳妇儿好了,虽说这个称呼有些土,但还是很亲切的。”
“你,”衣云这才醒起,这个君凌天竟还惦记着自己在牢里答应嫁他的事。
“你,”衣云这才醒起,这个君凌天还惦记着她在牢里答应嫁他的话。
“当初在牢里是谁哭着要嫁给我的。怎么?难道这么快就要反悔?”
君凌天缓步走到床畔,驻足在衣云面前。他换了一身黑色衣衫,优雅而神秘。
他深情款款地直视衣云,目光灼热。
这个他无意掳到的女子,此刻仍旧身着星芒国侍女的服饰,脸上早已除下了面纱,清丽的容然配上这身民族服饰,为衣云平添一种妩媚动人的风情。
她从他的手中逃走两次,她心中有另外一个男子。
但,不要紧,谁让她遇见了他。
多少日子了,在这个女子的身上发生了这么多的挫折,却仍旧挫不掉她的一身傲骨。
衣云被君凌天瞧得芳心乱跳,双颊泛红。
龙莫也曾经这样看过她,目光里的柔情深意如一汪秋泓要淹没她。
但决不是君凌天这种赤|裸裸的勾引。
君凌天的目光让她无所遁形。
第三次!
衣云告诉自己这是她第三次成为了君凌天的猎物。
猎物,衣云不喜欢这个词语,更讨厌这种感觉。让自己有一种任人宰割的无奈。
“可是,我也记得你拒绝了,难道你又要自毁诺言?”衣云仰起头,压抑着心跳,极力做到镇静淡然。
君凌天双眸一眯,舒适地坐在床榻对面的椅子上,唇角微扬,黑衣如云般舒展开来。
他目光深深地研判着衣云。
“好吧,我是拒绝了,可是我救了你,你总该回报我吧。”他悠闲自在地说道。
“我很感激你,日后定会报答你的。”衣云不加思索地说道。
“请问你要怎么报答呢?”君凌天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是呀,她一个弱女子能怎么报答他。
衣云还在思索,君凌天语气轻淡地说道:“作我的丫鬟吧。”
丫鬟?衣云作了这么多年的丫鬟,自然可以胜任,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了,丫鬟总比嫁给他要好得多。
“好吧,我答应你。”衣云心想,不过要做多久呢?
衣云还没来得及问,就听君凌天慢悠悠地宣布,“不过要一辈子的。”
“一辈子?那怎么可以?”衣云的心立刻被吊了起来,做他一辈子的丫鬟,那岂不是等于被他软禁一辈子。
“不要一辈子也行,不如这样吧,等我娶妻以后,便还你自由。怎样?”君凌天笑眯眯地说道。
“好呀。”衣云答应道,这个条件倒可以接受,作几年丫鬟,还了他的恩情,从此便可互不相欠。只是她真的欠他得么?他掳了自己这么多次,又何时见他有一丝歉意?算了,不和恶魔一般计较了。
不知为何,衣云总觉得自己有上当的感觉。
好似他早已设好了局,引着自己一步步上鈎。
仔细想来,若是他一辈子不娶妻,自己岂不是要做他一辈子的丫鬟。主动权还是在他的手中。
转念一想,衣云又定下了心,看他的样子,也不是一个打算独身的人,最起码那个雪曼罗就在巴巴地等着嫁他呢。
也好,自己接下来就是努力地撮合他们,好让自己早日重获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