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醉了,都说酒入愁肠人会醉。难道,欢喜的他也会醉么?
她今晚倒是很想醉呢!看看是不是醉了心就不会痛。
衣云举起一杯酒,笑意盈盈地说道:“应该是我敬你们呢!我先敬我的主人,恭喜你得到我的姐姐。作为你的丫鬟,我很替你欢喜,你可要好好待我的姐姐呀。”
衣云说着,一仰头,一杯酒下腹,衣云未曾喝过酒,喝酒如同喝水一般,却不知那酒是有后劲的,在她的腹中烧灼起来。
“我再敬我的姐姐一杯,我从不知我有姐姐呢,姐姐我很喜欢你,恭喜你,祝你们白头偕老。”
衣云缓缓说着,声音温柔而轻灵,她又举起一杯酒,一仰脖,一滴珠泪无声地滑入杯中,和着酒,饮入腹中。
衣云醉了,双颊如火一般烧起来,头也晕晕的,大殿里的人声蓦然远去,人影也模糊起来。她呵呵傻笑了起来,双颊如同施了胭脂一般,红得醉人,看上去清丽又妩媚。
衣云醉了,君凌天却酒醒了,在看到衣云那颗泪珠滑下来时便醒了。
他心中的狂喜如浪涛般漫过。
他相信衣云醉酒是为了他,他相信衣云的泪是为他而流。
他向颜听湖点点头,打横一把抱起衣云向殿外走去。
残局自有人去解释,他现在什么也顾不得了。
“你是谁?你作什么?”衣云的手轻轻捶着君凌天的肩。
颜浩和月如水相视一笑,若不是听了听湖的解释,又听月如水告知他衣云的心意,颜浩还不知这两个孩子彼此倾心呢。衣云交到君凌天的手上,他们很放心。
大殿外。
红日沉没,暮色苍茫,凉风轻轻吹拂。
而衣云的身子却热得难受,心中好似有一把火在燃烧。
这么快就醉了吗?是因为酒还是因为自己愁肠百转,所以会醉得这么快。
神智有些迷乱,但是她还是感觉到自己被抱了起来,是一个结实而温暖的怀抱。是谁呢?她使劲挣扎着,用手捶着那人的肩,那怀抱蓦然柔和下来,有深邃而柔情的眸光包围住了她。
“你……是谁?为什么抱我?你……放我下来。”衣云吐气如兰,那声音因了酒的滋润,越发动听迷人。
君凌天一直将衣云抱到他的房中,轻柔地放到床上,俯下身,深情地直视着她迷蒙的双眸,柔声问道:“你看我是谁?”
衣云睁开惺忪的醉眼,盈盈浅笑着,晕红的脸,娇艳的唇,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醉酒的衣云是美的,她的脸上混合着清丽和妖娆,这两种不同的气质在她脸上完美地结合,美得光华夺目。
她的目光迷离而醉人,她轻轻滑下床,垫起脚,轻轻捧起君凌天的脸,眯起好看的眸子,细细端详着。
她蓦然呵呵傻笑了起来,酒,让她变得天真娇憨。
“你很好看,你长得很像他!”她轻轻说道。
她的指尖抚上君凌天的额头,从他的眉梢滑下,掠过他黝黑的眸,抚上他的唇,搭到他的肩上。
“你干嘛长得那么像他,像他一样好看,看了我会心碎的。”衣云傻傻说道。
她的唇边始终挂着娇憨的浅笑,她那傻傻的醉样,让君凌天的心蓦地收紧。
是怎样的伤痛才会让一个女子情愿喝醉呀,又是怎样的折磨让她甘愿用醉酒来麻痹自己。他知道,因为他才从醉酒中醒过来。
所以他心痛。
“你说我像谁?”君凌天蛊惑的声音轻轻问道。
“像他!像那个恶魔,不过你不是他,不可能是他。他就要娶听湖公主了,他才不会来呢。不过,我才不希罕他来呢,不希罕!他愿意娶谁就去娶谁,我才不会在乎呢!”
衣云轻柔地说着,她觉得自己好似漂浮在云端,面前有一个温暖的胸膛,她将自己的脸靠了上去。
<small>人不在,夜正凉,负佳期。</small>
<small>香烬落,枕微寒。</small>
<small>月分明,花淡薄,惹相思。</small>
衣云靠在凌天胸前,轻轻吟唱起来,声音柔美,语调婉转,还带着一丝伤感。
君凌天凝立在床畔,手轻轻抚摸着衣云柔软的发,听得都要痴了。
“可是我真的好难受呀,他说过要我的心,他不知道我的心早就没了,早就沦陷了,早被他偷了。再也找不回来了,永远找不回来了。”衣云喃喃低语着抱住君凌天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前。
有一丝狂喜从君凌天的脚底窜了上来,一直窜到头顶,流遍他全身,他整个人好似被下了蛊一般,僵立在那里。
时光好似停驻在这一刻,君凌天的脑中一片空白,他不能思想,不能动弹,他的眼里只有衣云娇憨的样子,耳中只有衣云的轻语,心中只有衣云,其他的一切,好似都被屏蔽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