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两个男孩子可以。</p>
祁舟晨拿出母亲刚刚给的膏药，低声说：“给你脸涂点。”</p>
“不涂。”</p>
祁舟晨面无表情:“丑，丢我脸。”</p>
“……”</p>
洛曦立马爬起来去卫生间照了下镜子，左脸青、右脸肿，额头鼓着个包，还好，依然遮掩不住他的帅气，明天醒来应该会消。</p>
“小爷就这样，明天去学校大喊，我是祁舟晨弟弟！就丢你脸了怎么着？”</p>
祁舟晨冷哼一声，幼稚，懒得跟他说话，他将书桌课本拿出来写作业，修改试卷错题。</p>
洛曦是个夜猫子，他睡不着，就过来捣乱，走过来趴他胳膊上笑眯眯的问：“我记得你爸已经给你买了手机，给我玩玩呗？”</p>
祁舟晨平时很听话，不玩游戏，手机用来查阅学习资料，他父亲也知道他是三好学生，听话，所以买了个智能机。</p>
“没下游戏。”</p>
洛曦：“现在下嘛，借我玩会儿，行不？”</p>
祁舟晨无动于衷。</p>
“舟哥哥~”</p>
“……”</p>
祁舟晨目光茫然，小时候的洛曦，刚学会走路的时候，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他，每天喊舟哥哥。</p>
自懂事后，他就没怎么喊。</p>
洛曦见他没反应，突然凶狠道：“祁舟晨！你给不给！”</p>
祁舟晨漫不经心的从书夹里拿出一套新的试卷，放在他面前。</p>
“把这套试卷写完，就给你。”</p>
洛曦睁大眼，忍着想掐死他的冲动：“什么？”</p>
祁舟晨：“你这次没考好，你爸问你成绩，怎么回答？不如自己先重新补一套，或许他能心情好点。”</p>
“否则……”</p>
洛曦微拧眉：“否则什么……？”</p>
祁舟晨扬起唇角，他平时性格冷漠，不怎么笑，瞳若潭水深邃，此时的冷意，却化作为一种意味深长的纵容和宠溺，印在眼里格外分明。</p>
“没什么。”</p>
小时候不懂事，每次洛曦犯错，他就喜欢告状，觉得这是诚实本分的表现。</p>
长大后才明白洛曦为什么讨厌他。</p>
他不想看见洛曦不开心，所以现在懂事后，自然而然的会惯着他。</p>
“曦宝，你自己想想，是重新补作业，还是想让你爸拿鸡毛掸子打你。”</p>
洛曦眼瞳骤然一缩，猛然间似乎想起什么，距离上次挨打还是期末考试，考了个年级倒数第一，屁.股都要被打开花了。</p>
小少爷心情不愉快，但不得不服从，语气很是高傲：“小爷写还不成吗？不过我是突然转性热爱学习，才不是怕我爸！”</p>
祁舟晨佯装点头配合：“嗯。”</p>
“先从数学开始吧。”</p>
夜如深潭怡静，窗外温和的月光透过缝隙撒落在书桌前，两位少年学习到转点，洛曦犯困，写完后直接趴桌上睡着了。</p>
祁舟晨在旁边帮他检查试卷，批改，果然还是手把手教他比较管用，平均分数40左右。</p>
进步许多。</p>
平时考试才十几分，洛曦这成绩，实在太差，得每天教他，下次让老师换位置，做同桌，方便教他。</p>
祁舟晨把他背到床边放下，洛曦皱眉哼了一声，往被子里钻，直接全部卷走，把自己裹成一个圆球。</p>
现在冬天，夜晚寒冷，洛曦睡觉有这个习惯，喜欢抢被子，然后把自己裹起来。</p>
七岁的时候，祁舟晨被他害得感冒过一次，只要和洛曦睡觉，就没有被子。</p>
所以这次他早有准备，把衣柜里的备用被子抱了出来，铺在旁边。</p>
祁舟晨看了眼旁边的“球”。</p>
他将床头柜里的药膏拿出来，扯开旁边的被子，洛曦裹的紧紧的，好半天才把他拽出来。</p>
洛曦过几天满十岁，模样却像七八岁小孩，没有小时候那样圆润，但脸颊还是看得见鼓起来的软肉，稚气未脱，刚刚被蒙的脸颊通红，像颗熟透的小番茄。</p>
他眼睫毛很长，睡着后很安静、乖巧。</p>
祁舟晨小时候每天盼望着妈妈生个弟弟或者妹妹，希望能像个小尾巴跟着自己，觉得有个伴，很开心。</p>
所以，虽然妈妈没有生，但是有曦宝就够了。</p>
祁舟晨把药膏挤在棉签上，看了眼洛曦脸上的淤青，轻轻涂抹在周围。</p>
他停顿半晌，似乎想起什么，便撩起小孩的衣服，果然，洛曦皮肤白皙，腹部位置的淤青颜色很深，难怪回来的时候他一直捂着肚子。</p>
应该那个学跆拳道男生踢的，今天还是下手轻了，若不是能力有限，他想把对方打残。</p>
祁舟晨去找来药酒，倒在手心，给他轻轻揉着，心想，他还需要更厉害，保护弟弟。</p>
洛曦小时候爱哭，长大后觉得丢人，所以摔倒和打架什么的，都不会再掉下一颗眼泪。</p>
此时疼的在躲，微蹙眉宇，将脑袋往枕头里缩，看起来像只小奶狗。</p>
“唔……”</p>
祁舟晨没再动，看了他半天。</p>
洛曦缩成球，捧着脑袋睡觉，模样恬静可爱，心想，曦宝如果是个女孩子，那得有多漂亮啊。</p>
“曦宝。”</p>
祁舟晨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低声道：“哥哥会一直保护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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