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叨,叨叨,叨叨叨......
就在曹满感到惊慌不已的时候,当第一声敲击响起,紧随其后,越来越多的声响传了进来。
曹满惊恐的朝外看去,门窗外挤满了鸦群,正用尖锐的长喙来回击打着门窗,似乎是想要啄碎窗户强闯进来。
姥姥,这是要把爷爷往绝路上逼啊!
手足无措的曹满快速扫视了一眼屋内,该死,怎么连个地洞都没有?好歹钻洞还能有个安身之处。
忘了,屋子里哪来的地洞,又不是老鼠窝。
对了,钻死人堆?
屁!
那玩意管用吗?
老鸦是干啥的?专吃死人肉的黑毛畜生,躲死人堆里顶多躲得了一时,最后不一样被糟蹋。
这也不行,那也不成,曹满要疯了,是真的要疯了。
门窗外的响声越来越大,走投无路的曹满咬紧牙巴骨,目光一凝,爷爷的,拼了!
勇气可嘉,但他的这份勇气却无用武之地。
连件称手的武器都没,咋拼?
肉拼?
慌乱中,曹满左右寻摸着可以充当防卫的武器,然而屋里的面积虽大,但除了一些桌家具摆设之外,就只有一屋子的残尸断肢,找武器?
难!
管不了那么多了,索性,曹满伸手从地上的血水中抄起了一样东西,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重量差不多,粗细也挺合适的,就是有点......
瘆人!
手里的家伙事并非是什么“烧火棍”,分明是一条死人的手臂。
曹满胃里一阵的痉挛,呜哇哇的心情都有。
强忍着恶心,他瞅了眼尸臂,手腕处戴着一只玉镯子,应该是一个女尸的手臂。
玉镯头有点眼熟,转而,曹满想起来了。
这不正是老丈人常贵三姨太的那只红翡玉镯嘛!
这个刁钻的婆娘,平日里没事就会显摆她的红翡镯子,晃得人眼睛发酸,趾高气昂的样子,要多嘚瑟有多嘚瑟,要多臭屁有多臭屁。
活着的时候,三姨太好吃懒做、刁钻可恨,没用不说还废物,不想死后还能发挥一点余热,就这条胳膊,给力带劲,抵得上一根柴棍。
曹满拿在手里挥舞两下,挺合适,这叫物尽其用,一点都不浪费。
“我打!”
呼的一下,曹满手舞尸臂打在了门窗上,一声闷响,窗外受惊的老鸦们四散而逃。
“我打,打,打!”
尸臂在手,曹满抖擞,挥打拍击,老鸦怕怕。
曹满挥动着尸臂左拍右打,正打得过瘾,嗖!尸臂脱手而出,落在了远处。
尸臂好是好用,但美中略有不足,那就是上面沾满了湿滑的血水,不好拿捏,稍不注意就能跐溜出去,害得曹满一阵狗刨,从腥臭的血水中再次捞了起来。
“我打!”
嗖!
“我再打!”
嗖!
打了捡,捡了打,再捡,再打......
一来二去,曹满累得不轻,如此强体力的运动,对多年养尊处优的他来说,可谓是一大挑战。
不多时,曹满便累得牛喘不断,双臂酸软无力。
诡异的是,窗外的鸦群忽然停下了动作,贼精精的眼珠子翻动着,不知在盘算着什么诡计。
畜生的心思你别猜,猜也猜不到。
果然,曹满想破了头也没想出个之所以然来,盯着窗外终于停歇下来的老鸦,非但没有感到一丝放松,相反,心里七上八下的更加忐忑了起来。
“日,该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嘟囔声刚落,窗外黑影闪过,嘭地一声巨响,玻璃应声而碎。
这一刻,曹满恨不得抽自己大耳光,尼玛,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嘴贱惹的祸哇!
转眼,从破碎的玻璃外探进了一颗贼溜溜的老鸦头,曹满手起尸臂落,重重砸向了出头的老鸦。
惊慌失措的老鸦拼命扭动着脑袋想从不大的空隙中逃出去,奈何头大脖子细,进来容易出去难,再说,时间也不够。
啪!
老鸦被尸臂开了瓢,声儿都没出,眼珠一翻彻底死翘翘。
枪打出头鸟,刀砍地头蛇。
曹满解恨的挥了挥手中的尸臂,骚气无比。
咔嚓!
清脆的响声传来,曹满低头一看,神色凝固。
“老子的红翡镯子......”
看着碎成几截的玉镯,曹满肉疼心更疼。
红翡玉镯,这玩意值老了钱,本打算留着当宝贝,不想却光荣呕吼。
曹满闷恨的一跺脚,哗啦一下,溅起的血水淋了一头一脸,这心情......
还能更糟点吗?
吧唧两下嘴巴,靠,这味儿,又腥又腐还带点甜味......
“呸,我呸呸!”
没等把嘴里的血水吐干净,咔嚓,咔嚓,一阵玻璃的碎响,随后一颗颗老鸦头探了进来,足足几十只。
数量还在不断攀升,待曹满回过神来,窗户上密密麻麻都是老鸦头,样貌狰狞,神色凶残,红眼珠子一双双一对对,死死盯着他。
曹满嘴苦心更苦,比苦药苦,比黄连苦,苦成了一片海。
惨咯,自个儿一大活人,居然要被一群老鸦糟蹋,这是个啥命!
一想到身上的皮肉被鸦爪撕被尖嘴啄,曹满就感到一股寒气顺着尾椎骨一路高攀,腾地一下涌遍全身。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曹满飞快的转动着脑筋,这辈子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如此用心的在思考着,然而......
屁用没有。
眼前的局面就是个无解的死结,根本没有任何逃生的可能。
难道就这么憋屈的死在一群老鸟的淫威下?
不,不!
曹满在心里呐喊着,嘶吼着。
他还没活够,他还不想死,想让他绝望,在一群黑毛老鸟的面前绝望?
门都没有!
唰......
眼前白影晃过,愣神的一瞬,脑门上落下了一坨热乎乎湿哒哒的东西。
曹满本能的伸手摸了一下脑门,放到眼前一看,手掌里粘着一团白色的东西,黏不拉几,还臭,好像是......
鸟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