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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风波总算过去了,山路上海子独自站在那里,看着天边即将升起的朝阳,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到最后他还是无法留住段虎。
一想到阿姐虎千斤,海子十分的为难,这么多年来,他很少看见阿姐流泪。
当年寒大叔负伤是一次,此前大小志两兄弟牺牲是一次,再有就是这一次......
段虎和曹满的身影早已隐没在了山路上,海子收回了目光,对着前方抱拳一礼,随后转身回了寨子。
临进寨门的时候,他发现虎千斤愣愣的站在那里,目光有些空洞的看着远方,那个方向正是段虎离去的方向。
“阿姐,黑虎哥已经走了......”海子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
“他终于还是走了......”
虎千斤用手轻轻擦拭了一下红肿的眼眸,转而带了上一层淡淡的微笑。
“走,海子,我们回家,阿姐做早饭给你吃。”
“阿姐......”
海子心里更加的难过,特别是对方脸上的那丝苦涩笑容,让他揪心般的难受。
......
千年山河乾坤碎,日月蒙尘苍峦泣;
谁家儿郎洒热血,浊酒魂幡把家祭?
萧风寒雪拒江岐,悲歌孤魂照铁衣;
历经百劫身先死,留待吾辈执此意。
......
山路上段虎苍凉的声音随着吹来的山风飘荡而去。
“虎爷,这是啥诗?”曹满问道。
“哈哈哈!段家诗词!”段虎放声大笑道,笑声却有些悲凉。
“是咯,我差点把你老段家的诗词给忘了。”
“那就记着点,下回可别忘了,否则我让你抄一千遍!”
曹满听着一咋舌,抄写一千遍?就他那不利索的字体,哆哆嗦嗦半天写不了几个字,这要抄到猴年马月去?
“虎爷......”
“咋了?”
“你等我一下,我要方便方便。”
段虎......
旭阳初露,晨风凉嗖嗖的带点寒意,曹满速度极快的蹲在草丛中一阵痛快,之后揪过几片大叶,擦了擦就跑了出来。
“现在可以上路了吧?”段虎问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虎爷......”
“又咋的啦?”
“我,我肚子饿了......”曹满弱弱的回道。
段虎......
“我说你能有点志气吗?不是昨儿个夜里才吃了一锅粥嘛,这才多大点工夫就饿了?我说你是鸡肠子啊?吃了就撒,撒完了就饿?”
“这不怪我,稀汤寡水的米粥能管饱吗?又刮油又洗肠子,一泡就能拉个干净。”曹满小声的嘟囔着。
段虎听了头冒黑线,“你的意思是怪我咯?”
“不,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问你,我们这是要去哪?能有吃的东西吗?”
曹满担忧的看了看四外,荒草丛生,土丘连着土丘,山岭挨着山岭,这么个荒郊野外,没点吃食岂不要饿死野外?
“放心,到了地一准不会让你饿着。”
“那就好,我这人没多大爱好,就好口吃喝。”
“嘿嘿!虎爷,到地方真有吃的吗?好不好吃?”一听有吃的,曹满立马来了精神头。
“废什么话,跟着走就是了。”段虎迈着大步朝前走去。
日头渐渐升高,温度一下就窜了起来,刚才还凉飕飕的天气,这会儿热得让人浑身难受。
山路崎岖,地上左一个土坑右一片洼地,坑坑洼洼很是不好走,也就一会儿的工夫,曹满的额头上就渗出了白毛汗。
“虎爷,我们这是要到哪去?你给个准话,也好让我有个盼头。”疲累的曹满嘟囔了起来。
“去你熟悉的地方。”
“熟悉的地方?”
曹满看看四周,荒凉又陌生,陌生中还透着股子危险的气味。
能嗅出危险的气味,这也是跟在段虎身旁锻炼出来的一种本能。
放在以前,即便曹满长着狗鼻子,也只会闻味儿不会察觉危险与否。
“虎爷,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真当我是老憨,耍着玩吗?”曹满不乐意的问道。
“你这秃眉毛的耗子精还憨?”段虎一笑。
曹满嘴角一撇,有这么损人的吗?
耗子精就耗子精,起码有个精字,好歹说他精明,也不算太难听,可为毛要加个秃眉毛?
敢情他就乐意是个秃眉毛吗?
这事要不是寒老倌故意整他,他能没了眉毛?
“虎爷,别耍我了,这究竟是要去哪?”
“说真话?”
“不说真话难道还说假话吗?”曹满也是无语了。
“看到没?前面有片矮树林!”段虎用手指了指前方。
“我没瞎,看得到。”曹满白眼一翻,自己又不是瞎子。
“那片矮树林的前面是不是有块空地?”段虎又问道。
曹满一听就急了,有什么说话的吗?说了上句没下句,又不是便秘,还是个爷们呢?
我去!
“我说虎爷,能不能说话不带大喘气的?你这不是折磨人嘛?”
“看来你真的是没什么映像了,告诉你吧,矮树林前的那块空地,就是我灭了尸鸦的地方,也就是说,昨晚上你是在那里获救的。”段虎终于把话说全了。
“哦!原来是这样......”
“等等,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曹满有种不祥的预感。
“干什么?你忘了我们此行的任务了吗?”段虎反问道。
“可是和这片矮树林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去了!”
一听这话,曹满顿时不自在了起来,说话的声音都带了点颤音。
“该不会里面有什么古墓尸冢之类的玩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