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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的荆刺密密麻麻,即便有着墨霜在手,曹满也不免被尖刺割出了不少的口子。
伤口虽然不大,印子也很浅,甚至只是红印,连血珠都没有渗出一滴,可耐不住又痒又疼的滋味,还不能用手去挠,否则越挠越痒,越痒就越难受。
只要挠一下,那种奇痒酥骨的感觉就能深入骨头缝,让人欲罢不能,即便可以克制住,过一会儿,发痒的伤口就会变成刺痛,而且还会越来越痛,到最后整块皮肤都会开始发痛。
“大爷的,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连刺壳壳烂草根都来欺负我。”曹满抱怨两声,忍着伤口处的不适继续前行着。
时而手会不听话的想要去挠一下,不过很快就被他克制了下来。
曹满是真的怕了,从段虎离开后,这才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他可是吃老了罪,看着手背上爪印多过伤口的指甲印,他苦笑不已。
“唉,活受罪啊,这就是活受罪!”
感慨间曹满抬头上仰,入眼的都是怪枝老叶,阳光几乎渗透不进来。
“不知道小曼怎么样了?”
“如果这回我能表现好一点,她会不会对我另眼相看呢?”
“......应该不会,就我这一穷二白,丢在街上当花子的货色,能会看得上我嘛?”
“那又如何,曹爷是谁?当年落魄时都能把梅儿讨到手,小曼也不例外......”
“对,不能放弃!”
“嘿嘿,真要是能娶了小曼,将来的日子想不美满都难,虎爷说了,小曼牙口好身子棒,臀大能生娃儿,这要是一年抱俩,四年抱......”
“哈哈,我家祖坟可是要冒青烟了!”
曹满走一步说几声,用很是无聊的办法驱散着内心深处隐约蔓延起来的惧意。
办法虽然老套,但效果却不错,特别是心思只要一放在曼妙的小曼身上,他就能眼**芒,别说一个林子,就是碰到了老僵他都敢......
掉头就跑。
正在遐想连篇的时候,忽然曹满感到脚下一沉,随后整个身体都朝下陷去,好在两块木板分散了他的重量,也就晃了那么几下,很快又安静了下来。
“呼......”
长出了一口浊气,曹满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就刚才那一下,几乎吓得他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特别是那种下陷的感觉,如同坠落悬崖一般。
要命的是,下陷之后还能再浮一截起来,好像身子被什么给顶起来一样,滋味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如果把下沉和上浮算作一个完整的动作话,起码要重复三五遍才算完,可想而知曹满会是何等的一个心情。
稍微平静了一下,曹满朝下看去,杂草覆盖着的下方是一片暗红色的泥浆,就像被血水染红的腐肉一样,恶心中又带着瘆人之感。
“莫非我走到泥泽了?可这些淤泥颜色怎么会是血红色,也忒吓人了吧?”
凑鼻嗅了嗅,曹满顿时就一皱眉,“祖公的,怎么这么臭?呸,呸......”
从泥泽中散发出的味道不仅臭气熏天,还十分的冲鼻,能把眼泪给熏出来。
刚才情况还好些,淤泥没有翻动,但是曹满一脚踩进去,泥浆带着泥浆,淤泥连着淤泥,就像波浪般上下这么一动,里面的臭味便被翻了出来。
曹满捏着鼻子看了看前方,昏暗中不是杂草就是树木,杂草下面是泥泽,树木则像一个个吊死鬼,手脚垂挂,歪脖长舌......
阴森的景色让他止不住产生一阵又一阵的联想,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止不住去想。
到最后,曹满感觉四面八方都是幽魂死人,一个个呲牙吐舌向他扑来。
“啊......”
心情几欲崩溃的曹满尖叫一声,蹲在板子上双手捂住了眼睛。
“冷静,一定要冷静,曹爷爷还不到四十岁,正值壮年,我还要讨媳妇传宗接代......”
一想到小曼,弥漫在体内的恐惧立刻消退不少,曹满缓缓睁开了双眼。
透过手指缝往外看去,四周安静如初,草还是草,树还是树,没有什么变化。
“我去!自己吓自己,人大脑草包。”
自嘲一句,曹满定了定神,开始慢慢一步一步试着移动脚下的两块板,展开鸭子步伐,缓慢的在泥泽上移动着。
动一步,泥泽表面就会晃几晃,身子也随之上下起伏几下。
动作越大,晃动的幅度就越大,那种感觉像极了泡在波浪起伏的水中一样。
连试了几回,曹满胆子渐渐大了起来,看来段虎教他的这个法子不错,动作是丑了点,但挺管用,靠着两块木板,可安全的在泥泽上行走。
熟能生巧,不大工夫,曹满的动作比之前要灵活不少,他相信要不是身后还要拖着背包,自己的速度还能再快一点。
可是再快,也跟老牛拉破车差不了多少,除非他也会提纵轻身法,可高来高去、陆地飞腾,像只山猴般灵活的穿梭于枝丫之间。
“不知虎爷他们现在到没到死人潭?”
“看来我也要抓紧了,否则去晚了见不到小曼,不是连表现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想到这,曹满一手捂鼻,一手拿着墨霜开道,匆匆赶路间却忘了看一眼放在兜里的那道符篆。
不知往前走出去了多远,视野中渐渐出现了一层淡淡的薄雾,雾气氤氲,像面白纱一样飘浮而来。
曹满一见,眼珠子立刻瞪得溜圆,要不是双脚和木板绑在一起,这会儿他非撒丫子逃跑不可。
“阴雾!娘的,那是阴雾!”
临出发前,段虎可是再三提醒过他,说阴雾煞林中最可怕的就是鬼影一般的阴雾,只要被阴雾困在里面,稍稍吸那么一口气,就会陷入幻觉中。
真要陷入了幻觉,要是没人从旁搭救,很可能自此长眠不醒,直到死都无法苏醒。
“虎爷不是说过有阳罡镇压,阴雾不会出来吗?那为何这玩意又冒出来了!”
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而是逃命的时刻。
曹满一不做二不休,连续晃动鸭子步,高一脚低一脚,用他自认为是最快的速度,在泥泽上方龟动了起来。
阴雾缥缈无踪,时而出现,时而又消失不见,看似薄如白纱,却凝而不散。
阴雾就像有感知能力一样,曹满往哪个方向逃,它就朝哪个方向移动,一来二去,离着的距离也逐渐拉近。
“完咯,完咯!这他娘的什么阴雾,完全就是阴魂不散,追着曹爷的屁股直转悠,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
曹满动两步就回头看一眼,眼见后面的阴雾像狗皮膏药似的紧追不放,他内心拔凉拔凉的惊恐不安。
半晌过后,身后的阴雾离着更近了,这时正在玩命逃跑的曹满突然把脚步一停,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前方。
不知何时,在他正前方又出现了一层淡淡的阴雾,飘动间如幽魂般徐徐而来。
曹满艰难的咽下一口吐沫,这时他不仅感到嘴苦,心更苦。
是阴雾成了精,还是精变了阴雾?
又不是撵鸡追狗,还带包围打援的。
曹满自认为上辈子没做过什么缺德事,怎么霉事却接踵而来,一桩挨着一桩,没完没了。
至于这辈子做的那些缺德事,那应该是下辈子的事,难道是现世现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