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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咩咩......”
阿亮惊慌的羊咩咩着,眼前诡异的一幕,吓得它那颗驴心扑通扑通乱跳,要不是曹满在那压着,非从脖喉眼蹦跶出来不可。
曹满闷哼一声,没了揍驴的兴致,大腿一抬从驴身上跨了下来,整理一下身上的衣物,心里憋火闷燥。
窸窸窣窣......
细小的异响引起了他的注意,周围看看,除了那些跳跃着的绿焰外,四周没什么动静。
曹满疑惑的抓抓头,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窸窸窣窣......
不对,真有动静!
这回曹满听的真切,异响是从石灯那里传过来的,就像有什么东西在爬动,又像是被剥落的声响。
“亮子,去看看是咋回事?”曹满吩咐一声。
“亮子......”
回头一看,阿亮蜷缩着身子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的模样就像被糟蹋过似的。
“靠,老子才是受害者!”曹满气得抬脚踢了过去。
没踢到,被阿亮灵活的躲开,随后驴子换了个地儿继续蜷着身子抖成了一团。
“怂货,你的驴胆呢?”曹满骂咧一句。
“吱吱......”阿亮鼠吱一声,哥现在换了鼠胆,驴胆回家歇着呢。
我去,耗子叫都会,打洞会不会?邪性了!
曹满一阵无语,看来想使唤驴子有些不现实,还是自己动手算了。
不错,动自己的手走自己的路,靠天靠地靠驴子,不算真爷们铁汉子!
打定主意,曹满壮了壮胆子,朝离着最近的那盏石灯靠了过去。
刚才不害怕主要是肚子里憋着真火,现在不同,真火一散其他情绪紧随其来,胆怯、害怕、恐惧、不安......
特别是石灯上攒动着的鬼火,跟一个个跳舞的小人似的诡异怪诞,多看一眼都感到不舒服,就像带着一股子邪气,能把人魔怔了。
离着石灯越近,明显感觉到冰冷的寒意,这种寒意不是来自于温度上的变化,而是一种发自骨头缝里的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曹满知道这是因为鬼焰的缘故,曾听段虎提起过,阴气浓郁的地方一旦沾染了阳气,阴阳排斥下就会产生鬼焰,至于鬼焰的颜色,也会因为阴气的浓度而产生不同的颜色。
“好在只是绿焰......”回想起将冢时的血焰,曹满暗中擦了一把冷汗。
“等等,鬼焰一直没亮,偏偏在我和亮子来的时候才点燃,这么说来我们是第一个来此的人,那么虎爷他们......”
曹满眉头一皱不由得惊慌了起来,惊慌之余又感到一阵的担忧。
“莫非虎爷他们真掉进黑渊里了?这该如何是好?”
曹满心慌不已,这一次的行动真是磨难重重,又是鬼煞血雾又是巫荼金刚,现在好,大伙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就剩下他和一头驴子,还倒个屁的大斗,能活命都算老天开恩了。
心烦意乱中怪异的响动又一次响起,曹满打亮手电仔细看去,原来是虚惊一场,异响不是来自于什么可怕的东西,而是石灯上腐朽的石屑剥落时产生的响动。
稳了稳心情,曹满转头对阿亮说道:“别缩着了,就是些石屑而已,没什么可怕的东西。”
阿亮动动驴耳,总算大着胆子站了起来,随后小心翼翼的来到曹满身旁,目光有一眼没一眼的快速瞥了一下石灯,意思是想确认一下。
“呱呱......”
几声老鸦叫,阿亮作鸟兽散,几下窜到角落,往地上一缩,接着哆嗦成团。
“亮子,真邪性了?石灯而已,鬼焰罢了,至于吓得跟只耗子似的屁滚尿流......去他大爷的,咋把自己也骂上了。”曹满晦气的拍拍嘴巴,转头看去......
刚才明明只是个石灯,顶多也就冒几团绿莹莹的鬼焰,现在变了模样,鬼焰没变,依旧是绿色的,只是石灯的形状......
哪里还是石灯?
这是人灯!
古代有种极其残酷的刑罚叫点天灯,又叫倒点人油蜡,先用油缸浸泡犯人,之后头上脚下被绑在杆上,从脚底板点火,那滋味绝对生不如死。
此刻曹满视线中的人灯,正如点天灯里描述的一样,石杆上倒挂着一具焦黑嶙峋的干尸,唯一不同的是,被点天灯的犯人是被拴在杆上,而这具干尸则是被石杆从嘴里直接插进体内,像穿鱼干似的挂在那。
绿幽幽的鬼焰下,干尸那张干瘪的枯脸尤为惊悚,特别是被石杆撑得变了形的嘴巴,歪斜可怕,看着令人头皮发麻。
仔细看了看地上剥落下去的“石屑”,哪门子的石屑,全是尸蜡,一片片发着暗黄色的蜡片。
对比起阿亮的胆怯,曹满的情况要好一些,这会儿等他看清人灯后,第一个反应不是害怕,而是恶心,最让他受不了的是地上散落着的尸蜡,带着腥腐的恶臭,不禁让他回想起了曾经掉落蛤蟆潭时的情形。
“呕,呕......”
曹满收缩着肚囊,口中发出了作呕的响声,弯曲的身子正好把脑袋对向了干尸的脑袋。
“咔咔......”
诡异的是,一阵牙齿咬合的声响从干尸裂开的嘴里发出,曹满为之一惊,忍住恶心认真一瞅......
干尸居然没死,正用残缺的黑牙咬动着嘴里的石杆!
“僵,僵,僵......”曹满五官呆滞,牙齿打结的只会念出一个音。
惊吓中的阿亮蜷缩一旁,竖着耳朵仔细听着,没听懂,啥锵锵锵的,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