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你这样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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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哥儿觉得他有些眼熟, 尤其是眉眼总觉得跟谁有些相似,“这老伯好奇怪,怎么感觉他像是故意躲着我们似的?”

云烈也见过他一次,他对竹溪村的人并不熟悉, 只是见过而已,很多人都对不上名号,“应该是竹溪村的人,我见过他。”

“村里的人?莫非是不想跟我们说话?”李瑾百思不得其解,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被他称为老伯的人, 竟会是他的亲爷爷。

其实,上次李瑾不小心将李老太的胳膊弄断后, 按照李老太的性格不可能不去闹, 她之所以没找上门,并非是学乖了, 而是李老汉终于发威了,还放了狠话,说她只要敢去闹事就休了她, 连二儿子都跟着对她说教了一番,说她再去找事,赚的银子就不上交了。

李老太又气又恨, 她既怕老头子休了她, 也怕儿子不上交银子, 加上也被李瑾吓怕了, 再三权衡之下, 她就消停了下来。

再说李老汉,他根本没想到会遇到瑾哥儿,那是他的亲孙子啊,竟然不认识他,那声老伯,让李老汉心酸不已。

李老汉之所以来镇上是特意过来买东西来了,他还有东西没买完,因为手里的东西有些多,他打算先将东西暂时放在品字阁。

品字阁是一家客栈,他的二儿子李池在品字阁当账房先生,这个时辰,客栈并不忙,他进来时,李池正在核对账本。

看到他过来,李池立马站起来,接住了他手里的东西,“爹,你过来啦,快进来,眼睛怎么这么红?”

李老汉哎了一声,连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刚刚走在街上,风把尘土吹到了眼睛里。”

外面天气炎热,真有风倒好了。

看到他手里的冥纸和元宝,李池眼睛一涩,也没拆穿他,仔细算算,再过几日就是他哥的忌日,一时之间,他的眼睛也有些红,他掩饰地低下了头,以为他爹也是因为这个心里不好受。

“娘这两天怎么样?”

李老汉神情有些僵硬,“还不是那个样子,折腾了一辈子,没个省心的时候。”

李池也不好评论,老太太再不好那也是他娘,他将桌子上的账本收起来,将东西暂时放在了桌子上,低声道:“琬姐儿跟瑾哥儿没一个容易的,瑾哥儿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可不能再让娘去闹了,我们做儿女的也不好多说,爹却可以强硬些,娘也不是没个怕头。”

想到瑾哥儿根本不认识他,李老汉心中又是一酸,又是羞愧又是难受,“爹晓得了,只怕你娘还觉得瑾哥儿是个克星。”

其实除了李老太,李老汉也曾这样怀疑过,当初家里接连出事,不仅他自己摔断了腿,瑾哥儿的娘也紧跟着去了,一条人命还不够,连老大都没了。

李老太第一次念叨都是瑾哥儿克的时,他自然不信,只觉得她胡说八道。

李老太之所以说是瑾哥儿克的,无非因为两点,一是,糟糕的事情都是从瑾哥儿他们回来后开始发生的,二是,瑾哥儿打小就聪明,又记仇,见奶奶不喜欢他娘,刻意使唤他娘干脏活累活,他当然不开心,为此捉弄了李老太好几次。

李老太本来就嫌弃他是个小哥儿,见他跟自己完全不亲,还敢捉弄她,整个一小白狼,对他更是厌恶的紧,家里没出事时她就看瑾哥儿不顺眼,等出了事理所当然地就把责任都推到了他身上。

李老太说得次数多了,李老汉多少有些动摇。更何况,后来李老太还找了个神婆给李瑾算了算命,这位神婆算命多半靠忽悠,见李老太不喜欢李瑾,基本全是顺着她的心情说的。

说瑾哥儿命硬,长大了也是个六亲不认的祸害。

仔细想想事情确实邪乎,坏事一桩一桩的出,连琬姐儿都病了一场,瑾哥儿却完全没事。

李老汉自打听了神婆的话心中就像卡了一根鱼刺,总是心神不安,对于老大留下的两个孩子他还是很喜欢的,然而这份喜欢却抵不过心里的害怕。

再然后瑾哥儿就摔坏了脑袋。

老太太想将瑾哥儿跟琬姐儿赶走时,他心中虽然不是滋味,却有个声音不停地说,走吧,也许他走了一切都好了,说到底他也是个怕死的,当初腿断后,瘫在床上没法动弹的日子他真的受够了。

李池听到克星两字,沉默了一瞬间,如果瑾哥儿真是克星,琬姐儿又怎么可能好好活着?大嫂之所以没了说到底只是因为父母的离去让她打击太大,郁结于心,加上身体本就不好才撒手人寰,至于哥哥的死,更是跟瑾哥儿八杆子打不着,每年死在狼群下的汉子,少说也得有成千上百个。

他哥不过是其中一员罢了。

然而他娘却不这么认为,她认定是瑾哥儿克死了他哥,也是瑾哥儿让家里接连出事,在她眼底瑾哥儿就是个煞星,是十恶不赦之徒,活该被烧死。

别说琬姐儿,就连他看到他娘疯狂的神情都觉得害怕,唯恐她做出傻事。

结果没多久瑾哥儿就摔坏了脑袋,知道这个消息时李池只觉得晴天霹雳,心里沉甸甸的,难受的紧,别人不清楚,他却清楚,当初他娘怕是真动了不好的念头。

这也是为什么他娘将他们姐弟两个赶走时,他没有拦的原因,他怕他娘总有一天受不了,害死瑾哥儿,他白天不在家,想盯着都没办法,最后只好去了里正家里一趟。

想到什么,李池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碎银子,“爹,我这还有点银子,你拿去给哥买点书,哥生前最喜欢看海国经传,多了咱买不起,买个两三本还是可以的,忌日那天给哥烧掉,让他过个眼瘾。”

李老汉没接银子,讷讷道:“我还剩下一些,不用你的,我等会儿就去买,钱你收好,娇姐儿快出嫁了,用钱的地方多,你娘又是个靠不住的,一切还得指望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池望着他爹的背影叹息了一声。

*

李瑾跟云烈取上牛车就打算回竹溪村。

李瑾说:“我赶吧,之前都是你赶,这次让你也享受一把。”

云烈笑了笑,眼底深处溢满了深情,“好。”

李瑾兴高采烈地坐在了前面,镇上人多,他的速度相对慢一些,出了宿源镇,他才稍微加快速度。

他边赶牛车,边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今天怎么又来了镇上?”

云烈解释了一句,“昨天来这里见了见故人,跟他下了几盘棋,有些晚就没回去。”

李瑾恍然大悟,“怪不得早晨去你家时没人。”

李瑾眨了眨眼,没想到以他的性子竟然还会留在别人家住一晚,简直神奇,他忍不住打趣了一句,“什么故人让你连家都不舍得回了?不会是红颜知己吧?”

本是一句打趣,云烈听完后却没有吭声。

李瑾回头看了一眼,见他抿了抿唇,神情有些生硬,一双眼眸也沉了下来,这副模样倒像极了两人刚认识的时候,最近的云烈可不会摆出这么个棺材脸。

李瑾摸了摸鼻尖,莫名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尴尬。

他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怎么了?问你一句还生气了?”

看到他理直气壮地小模样,云烈再多的气也散去了,想到瑾哥儿完全将他当成了兄弟,他突然有些憋闷,“我没红颜知己。”

“嗯?”

云烈又重复了一句,声音淡淡的,一双眸子却深不可测,像有什么在深处翻滚着。

李瑾这下听懂了,敢情是不乐意被打趣?

李瑾失笑摇头,没想到云烈还有这样一面,在他印象里,云烈一直很可靠,他能想象出他沉稳的模样,却从未见过他如此一面,李瑾既觉得新奇又觉得有趣。

他不怕死地继续打趣,“现在没有以后也总会有,你总不可能一直一个人。”

看到他笑盈盈的模样,云烈一阵心闷,强大的自制力几乎土崩瓦解,只想将他圈进怀里,堵住他的唇,看他还会不会胡说八道?除非是他,他才不稀罕什么红颜知己。云烈颇有些郁卒,总觉得再这么忍下去,早晚会忍出问题来。

他深吸一口气,不容置疑道:“以后也不会有。”

瑾哥儿嗤笑一声,坏笑道:“真的假的?还有男人不喜欢红颜知己?”

云烈闷着嗓子道:“不喜欢,有媳妇就可以了。”

李瑾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突然狂笑不止,这个闷葫芦竟也到了想要媳妇的年龄,哈哈哈!

黄牛被他的笑声吓了一跳,昂着脑袋哞了一声。

李瑾捂着肚子笑得几乎停不下来,连车都不赶了,任黄牛慢悠悠走着,云烈被他笑的心烦意乱,瞥了一眼他红润的唇,想扑上去咬一口。

李瑾完全没意识到他的好兄弟只想扑倒他。

他伸手拍了拍云烈的肩膀,边笑边感慨,“你笑死我吧,哎,没想到你还是个疼媳妇的,跟你周身的气势很不搭呀。”

气势?

看气势又能看出什么?多少白脸书生抛妻弃子,这个又怎能作准?如果他有幸娶了瑾哥儿一定将他宠上天。

云烈沉声反问了一句,“媳妇不就是用来疼的?”

他眼神认真又专注。

李瑾愣了愣,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似被人点了笑穴,云烈也忍不住笑了,垂眸看了他一眼,“就这么好笑?”

他的眼睛极为漂亮,眼底又好似溢满了深情,瑾哥儿的心不控制地跳了一下,他连忙坐直了身体,总觉得小心脏又开始犯蠢了,看来兄弟太帅也是一种烦恼。

李瑾瞄了一眼他另外半张脸,再次觉得还好他毁容了,不然得祸害多少女人,噢,在这里还多了小哥儿。

牛车慢悠悠走着,瑾哥儿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下来,忍不住又好奇地问了一句,“你想娶个什么样的媳妇?”

高中时跟一群男生胡侃时,李瑾也设想过娶个什么样的老婆,他不大喜欢性子软,没主见的,太过强势的也受不了,当时还觉得自己应该找个自强,知性,知道疼人的。

在现代这样的女生他都没遇到,到了古代估计更难碰到了。不过感情也不能勉强,随缘就行。比起自己,他更好奇云烈喜欢什么样的。

云烈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瑾哥儿这样的就行。”

李瑾微微一愣,指了指鼻子,“我这样?”

他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不!

想到小哥儿也是可以嫁人的,李瑾的脸猛地一烫,云烈该不会……念头刚起,瑾哥儿自己忍不住笑了,怎么可能?云烈肯定是想娶个小哥儿,所以才这么接了一句,“你竟然想娶个小哥儿?”

云烈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唇,“小哥儿难道不好吗?”

他的笑将人的好奇心全勾了起来,瑾哥儿愈发有些好奇,想问一下他想娶个什么的小哥儿,见他没有继续交流的意思,才作罢。

风悠悠吹着,大概是太阳已经下山的缘故,天气终于稍微凉爽了点儿,牛车慢慢晃到了竹溪村。

刚接近村口,云烈就跳下了牛车,“瑾哥儿先回去吧,我去地里看看。”

一次两次还好,最近他跟瑾哥儿在一起的次数却有些频繁,怕村里人多想,对瑾哥儿名誉不好,云烈才跳了下来。

“你还有地?”

云烈摸了摸鼻尖,“打算买上几亩。”

他确实有买地的打算,他手里还剩一些银子,之前因为一直是一个人,从未操心过赚钱的事,既然看上了瑾哥儿,又打算将他娶回家,云烈不得不提前做一些打算。

疼媳妇自然不能只是嘴上说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