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吃过早点,云沐阳便迫不及待嚷着要去学堂了。绿枝夫妇两人便收拾了东西带着锺剑,云沐阳往村中学堂去了。
一行数人走了不久便到了村中学堂,路上见着几位本村的村民,绿枝夫妇还未说话云沐阳便喊起了叔叔伯伯,那些村民本就喜欢这小孩,今日见其要去学堂了,都不由欣喜,说了几句夸赞勉励之语。云沐阳也是极为开心,到了学堂门前,只不过来了寥寥数人,都是邻村之人,因路远又怕迟了,对夫子不敬,便来早了些。绿枝夫妇与诸人一一打了声招呼,不一会儿便攀谈了起来,旁边的几个小孩子却早已打成了一片,玩的不亦乐乎,仿若许久未见的好友重逢,又如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不一会儿,云沐阳便知道那两人是隔壁临水村的一对堂兄弟,稍矮的一人叫做张锦好,虽然个子矮了些却是哥哥,另一人叫做张锦善。
几人等了不久,便陆陆续续又有人到来,学堂门前的空地上已挤满了人,其中便有二十几位六到十二岁不等的小孩子跟在各自大人的身后。空地上众人也不着急,小孩子却是急得不行,想是将进学堂故而显得极为兴奋。
“吱呀…”一声传来,聊着天的人皆停住了嘴,小孩哪见过这阵仗,也都噤声。只见门中出来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满头白发,面容和蔼,双目有神。大人们见了纷纷揖首,口称“张老先生好。”场上的小孩子也是依样画葫芦,本就是家中早就教了几十遍的,故而也不显得生涩。那老人见此,也点头回了礼,又与众人说了几句话,便领着一干小孩子进了学堂,行那拜师礼去了。
待那拜师礼结束后已是晌午,众人叮嘱了几句自家的孩子便也回去了。
“阳儿,你在夫子这裏可要好好的学,多听夫子的话,尊敬夫子,友爱同窗,不懂的就要问夫子,记住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学习切莫一知半懂,听明白了没有?”绿枝面色郑重,大有耳提面命之势。
“阿爹,阿娘,孩儿会的,孩儿要给弟弟做个好榜样,以后还要好好孝敬你们。”绿枝夫妇两人听了,原本严肃的脸也露出了几分笑意
及至傍晚,太阳将落,绿枝抱着锺剑在家门口来来回回走,“都这时候了,阳儿怎么还不回来?平日便出去玩也是和我们打了招呼,且玩也是一会便回来,怎么今日第一天上学堂便把家里的规矩都忘了呢?”
“孩子他娘,要不我去找找?”
“还是不了,再等等。”
“我说去找你又不让,偏自个又这样急,我说你这是怎么了?”
“我…说了你也不懂。”绿枝面上愈是着急。
“也是…不管你那一套了,我还是自个去找找。”锺安说着便走,只是刚走不几十步,便见不远处一小孩拎着个小包向着自家方向跑着来,锺安一看不就自个儿子吗?马上兴奋地喊道,“阳儿,你当心着点,慢点跑。”说着又向着家的方向喊道,“孩子他娘,阳儿回来了。云沐阳一见是自己父亲,便也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锺安见着儿子跑得气喘,便大踏步走了过去,单臂抱起云沐阳,哈哈大笑,“哎呦,你总算回来了,可把你娘急坏了。”便抱着云沐阳往家里走。
父子两人一到家门口,便见绿枝从房里出来,抄起房子旁边的一根细小竹枝,绿枝一把抱下抱在锺安怀里的云沐阳,抽起小竹枝就是给了几鞭子,锺安一见也是傻了眼,何时见过自家的娘子这般狠戾过,见着绿枝抽了云沐阳几鞭子锺安这才反应过来,单臂抱着云沐阳,绿枝手上的鞭子就抽在了锺安身上,那绿枝见着锺安抱着云沐阳,也是哭着道,“你放下他,让我给他长点记性。”
“孩子他娘,你听阳儿把话说了,为何他今日这么晚回来你再打也不迟啊!别吓着他啊!”
绿枝听了也觉得是这个理,眼里噙着泪水,手里仍是拿着鞭子。锺安放下云沐阳,只见云沐阳手上已是有几道红痕,眼眶通红,咬着嘴唇忍着泪水。绿枝一见也是心酸,稍稍缓了缓语气,“你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你不知道家里人都急得很吗?我以前没教过你吗?”
“阿娘,孩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云沐阳咬着嘴唇,红着鼻尖带着细微的哭腔道。
绿枝听云沐阳认了错泪水又流了下来,也是想着刚才确实太激动了,就又问道,“你说,怎么这么晚回来?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也还是得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