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片刻无有动静,竹尧心中已是焦急,若是再这般耗下去,四人必当折在此处,心下一想唯有与云沐阳商议,方是最妥,当下斜睨一眼云沐阳。
云沐阳见着竹尧望来,实则他也是这般想法,不可干耗,心中略一思忖,不过呼吸之间,立时拿定主意,足尖一点翻身飞起,随即纵身一跃往前方水泽一跳,“噗通”一声翻起许多浪花,只见水面漩涡乍起,忽的离着竹尧三人数十丈外又“砰”一声巨响,水泽上跳出一股水柱。
“咻咻咻”,正当竹尧三人一见水柱飞起时都是将目光投向水柱处,谁知突然射来六枝金箭,四枝直取竹尧三人,又有两枝直射水柱腾起处。
“无胆鼠贼,早已等着尔等!”竹尧一声冷笑,紧接大喝一声,三人结阵,六手一翻,结起一道金刚法罩,将四枝金箭一挡,金箭顿时碎裂。
另两只金箭直射水柱,只听“咻”的两声,两枝金箭射实,随即又是听得扑通一声,似有东西落入水中,水面之上顿时泛起丝丝血红。
“鼠贼又如何,得望大道方是正途。”金箭一射实,便听得一人高声大笑。
竹尧三人又惊又怒,“凭你这般也想成就大道?痴心妄想。”
三人但见六人自水泽红木林中飞身跃出,亦是停在水面上。六人人人身后各自背负一张长弓,数枝金箭,为首一年三十许的白面短须男子,高声一笑,“山野散人康景鹏,携诸位同道这厢有礼了。”康景鹏说完,顿时面色一黑。
“这招引蛇出洞如何?”竹尧冷然一笑,一见那六人停在水面,三人立时将金光罩一收,向着六人直射过去。水面之上忽然又是一声巨响,激起浪花水柱无数。
康景鹏恼怒非常,只因他们一行本有八人,都是极善伪装。其中六人分别藏在矮木红林中,有两人埋伏在水中,各有其职,只待袭杀之时一同发难。方才灵舟碎裂,便是水下二人所为,原本康景鹏是要待四人惊慌失措之时一举袭杀,未曾想到四人却是毫不慌乱,反而立时严阵戒备。
竹尧四人所为使得康景鹏不敢擅动,康景鹏料得这些门派弟子都是各有保命手段,不可轻视,原本还待再设计狙杀,可一见云沐阳跃入水中,须臾之间又是冲出水面,竹尧三人目光一下被吸引,康景鹏只道时机已到,立时下令,六箭齐发。初时被竹尧三人躲过已是心怒,再见两箭竟然射中水柱,只道是除了一棘手之人,又是大喜,这才领着人跳了出来,未曾想到两个同伙竟然被云沐阳杀了,竟是中了引蛇出洞之计。
康景鹏见竹尧三人杀将过来,又见水柱腾起,也是冷笑,“故技重施,安能欺我?”当下康景鹏金箭在手,飞身迎上,空中一弯长弓,竟是三箭齐发,直取竹尧三人。余下五人警戒非常,立时分出三人射出金箭,直向竹尧三人射去,一时混战开来。
云沐阳藏于水中,实则水柱一起之时他也是一同跃起,他心料康景鹏必定道他是故技重施,不愿将更多精力关注于他。云沐阳心中相信,凭着竹尧之能,必定能够抵挡片刻,足够他暗中行事。
水声哗哗,风生浪起,云沐阳自水中冲出,须臾之间竟是进了那六人圈子中,只见他袖袍一挥,一只灵狐飞将出来,顿时飞至一人跟前。金尾狐原擅幻术,金尾狐得令立时施展开法术来。猝不及防之下,有数人受金尾狐幻术影响,竟然都是痴迷一愣。然而只这瞬息之间,云沐阳已是飞至他们跟前,手起剑落,须臾之间便取了两人性命。云沐阳转身一收金狐,意欲再杀一人,可是这片刻之间,那四人已是心惊有了防备,再下手已是不及。当下,云沐阳也不犹豫,翻身一点,人已退出数丈远。
竹尧三人身轻似燕,虽则浣蓍小梦泽内寻常法阵难以发挥功效,但是三人连阵合击,却又与阵法不同,又兼之平日多有习练,此刻施展开来,分散聚合皆由心意,竟将那些个金箭一一躲过。竹尧料这六人都以长弓金箭为武器,心中暗道这些人必定近身相搏要弱些,当下心中一定,三人合阵齐击。
“啊…”两声惨叫忽的飘荡开来,康景鹏心头一惊,这叫声他再熟悉不过,回头一看只见得两道血柱喷涌,两具无头尸身噗通倒落水中。“我与你们不共戴天,”康景鹏脸红目赤,大声怒吼。然而又是只这须臾之间,竹尧三人却是舍了康景鹏,往另外三人杀去,只片刻竟然又被斩杀一人。
康景鹏与另外两人已是心惊肉跳,原本人数占优,此刻却是优劣之势翻转过来,这三人不再迟疑,立时聚合起来。
竹尧三人见得他们聚合起来,眉头一皱,不作他想,也是结阵以待。云沐阳杀了两人,立时退了开来,随即又是转到几人身后,一个纵身跃入水中。
康景鹏此刻懊悔不已,怒目瞪着竹尧三人,口中一喝,令着身边两人警戒。
竹尧心中哂笑,“此刻你等已是瓮中之鳖,且看你往何处逃?”竹尧三人对视一笑,灵药宫数千年传承,虽则没落,但是仍旧有着不少合击连阵之法,此刻这三人便是靠着此法反败为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