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辈,没了剑丸,我看你还有何手段?”年谱霖望着被困在血元煞中的赤金剑丸不由得意大笑,心中想起云沐阳身家更是露出几分贪婪来。
“雕虫小技,也想困我?”云沐阳断喝一声,长身跃起,指尖拿诀,口中吐出如阳烈火。昊阳炼英,化作一条赤红火舌,卷起滚滚热浪,往血雾之中扑去。
“我这血元煞又岂是你这凡火能够灭的?“年谱霖露出一口白牙,神色得意,以往斗法之时又不是无人使出烈火法术来,反而那烈火被血雾沾上也是熄灭,故而他不躲不闪,任由那如阳烈火扑进血雾之中。然而,烈火方扑进血雾之中,他面色立时变了,片刻却是惊骇非常,只见得血雾在烈火燃烧之下,叭叭作响,须臾功夫,便是烧了个干干净净。
“哈哈,你看如何?”云沐阳朗声大笑,实则他方才也不是有十分把握,此刻见得血雾被烈火尽数炼化而去,也是心喜。他眼见着年谱霖失神片刻,只指尖一点,则阳剑丸清鸣一声,化一道灿灿剑光,往年谱霖脖颈处斩去。
年谱霖仍未回过神来,忽见得剑光旋来,心头冷颤,口中吐出一枚圆润宝珠,放出灿灿光华,将周围百丈照得通亮,身子也是一闪,急急便要躲开,谁知突然一声清脆铃音在他耳边响起,他只觉心神一滞,神魂元灵似乎要脱体而出,忽而却只觉得脖颈一凉,少时一颗老大头颅自空中落下,洒下一片血污。
云沐阳面色微白,见得年谱霖已死,举手一招将摄魂金铃收起,仍是不放心,又是弹出一道火焰将那颗六阳魁首燃为灰烬。过得片刻,云沐阳起袖一卷,将年谱霖所遗弯刀、鬼头皮囊、宝囊收起。
云沐阳信步踏到四时六御阵图落地处,他把神识一放,见着阵图之内枫木成林,红枫飘叶若春日红蝶,又若骄阳烈火喷吐。里间清清冷冷,细细一观,又觉得一片萧瑟寒凉。
“这苗娘子也太弱了些,这许久功夫,即便不能破阵而出,也当是寻出一些门路,不至于为阵所迷。”
只见阵图之中,苗娘子满面萧索哀戚,眉间紧蹙,眸中似愁似怨,似嗔似恨,伸出雪藕素手,轻点那红枫落叶,看得的人哀怨愁烦,竟是心神为这寒露之阵困惑住,陷入无尽愁思之中。
云沐阳把头一摆,心道,“这苗娘子也是修炼百年,不想还能为情思所困,这等心性何修道来哉?即便是让她活着出去,又怎能对我造成威胁?不过今番斩了年谱霖却是不死不休了。”他稍一犹豫,便心念化动,阵图之中立时刮起一阵寒凉秋风,枫树红叶也是随着这秋风刮起簌簌飘落。而苗娘子见着秋风刮起、红枫落地竟是流出泪水来。这时一片如火枫叶,自树上缓缓落下,在空中轻轻飘荡,往她皓颈一落,只一阵清冷刺骨,苗娘子便伏落在地,阵中枫叶愈发赤红如火。
云沐阳起指拿诀,把阵图一收,冲起一道灿烂剑华往潜真河阙西处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