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宥烔嘴角一笑,广袖一阵,一道清风托起,须臾之间便是落在青云之上。他双眉微微一扬,口中念诀,足下青云倏忽化作百丈大小,他手掌轻抚,立时便有一道艳艳彩光落在云上。一曼妙花信女子彩衣随风,对着燕宥烔盈盈一礼,便素手轻张,摆了玉桌金榻,美酒佳酿,灵果奇珍。
云沐阳也不做作,见着燕宥烔相邀,化一道夭矫剑华落在云头。
“此是何人,怎得燕公子如此厚待?”海舟上人声喧闹,百来修士都是盯着云榻之上的燕玉仙,忽见得一人同燕宥烔共坐一席,都是讶然,纷纷寻声问道。
“这一位便是方才同晏定衡道友比剑之人,此人剑法也是高妙,最后却是一招败在燕道友手上。”一人皓首童颜,缓声言道,方才他并未去得远,回来的又是及时,是而认出云沐阳。
“嘿,哪是一招败了?明明那一位晏仙子连兵器也未唤出,只是以剑气凝剑便将此人杀得大败。”又有一人黄衫长袍,言语酸涩,面带不屑,“区区小子何德何能,值得你这样夸赞?”
皓首老者听得这人言语酸酸,转首望去,这人他也是认识,却无深交,也是不由好笑,细细打量他数眼,见他修为虽然臻至凝元筑基三重境界,却是气息驳杂,与自己相较也是差了老远,又见他眉角晦暗,显然是寿元将至,这才打了主意去洞水国走上一遭。他心中哂然一笑,面上却是平和,道,“此人剑招锋利与否,老朽不曾领教,确实不知,不若马道友前去讨教一番,试试剑锋何如?”
“你道我不敢吗?”黄衫男子立时哼哼起来,鼻头粗气,须发皆张。
“马道兄何必为了这等小事便自剑拔弩张?这人剑法锋利与否又与我等有何干系?”身侧一人见着黄衫男子这般模样,立时过来拉住他,口中劝道。随即却是打了个道揖,拉了黄衫男子便走。
“言道兄拉我作甚?胡笛胜那厮太不要脸面,见着那小子与燕氏公子有些交情,便要恬不知耻黏上去,这等人你怎不让我好好教训一番?”黄衫男子气呼呼嚷道。
“马道兄,眼见着再有十来日便是洞水国国界了,何必做这等意气之争?”言姓道人摊了摊手,好生劝道。“胡笛胜修为也是不弱,你若是真的与他争斗起来,若是有了损伤,那就大大不值了。”
姓道人也是闷声,算是赞同,不过又道,“言道兄,你说那小子怎就得人高看一眼,若论修为我不胜他十倍?燕宥烔就这般没有眼色?”
姓道人听了此言立时一惊,急忙拦住他话头。
“哎!”马姓道人长声一叹,面色也是一白,他也曾想着能否找上一世家门派,做人门客,只要能够助他成就金丹,便是失了自由身也是愿意,可是却几乎无人肯明言接纳,数次碰壁后,也是心灰意冷,直叹世人狗眼不识真人,大有怀才不遇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