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阳心神大愣,他从未想过会是这般结果,他任石块短刀砸来,也不把宝光撑起,须臾便被砸得发髻散乱,道袍褶皱,狼狈不堪。
“你等作甚,还不快退下。”两个黑衣人顿时大惊,那六郎化烟飞来,却是一掌劈向云沐阳。
云沐阳听得风声赫赫,抬起头来,怔怔问道,“何为正,何为魔,何为道,何为心?”他问完袍袖一振,清风荡起,旋即化一道精绝剑芒往外冲去,将一干土石瓦块尽数震成齑粉飞扬。
他化起剑芒,只觉得心中混混沌沌,似若明了,又似糊涂,他冲入云霄,剑吟远扬,华光抖动,直至碰得那极天奔涌流泻而来的微弱罡风,这才将剑势阻住。罡风猛烈,这风只是从极天之上涌来的一丝也是刚猛无匹,即便他习练了六如金刚法相身,也绝然不是他所能承受。
只听得砰的一声,一丝罡风将剑丸打下,云沐阳也是遭到重击,垂头坠下云间。这时,他眉心两点红光窜起,广袖中一只丹顶鹤一声清越鸣响,展翅而起,托起云沐阳,双翅又是一振,抟风扶摇而上。丹顶鹤也非寻常,生就灵性,背驮着云沐阳往一处高山上落去。
高峰之上狂风浮动,峭壁岩石,艰险壮观,嶙峋古松,针叶稀疏,但却挺拔屹立。丹顶鹤左顾右盼,将云沐阳放到古松之下。只见着云沐阳发丝散落,道袍凌乱,一双剑眉锋芒尽敛,双目闭阖,面上无波,朱唇抿成一线,盘膝端坐古松之下。少时便见一只金尾狐自他袖中挪了出来,一双狐目泪水汪汪。
地底洞穴祭台中,两个黑衣人相互扶着,黑布滑落,只见一人脸上尽是疙瘩突起,如若蟾蜍后背,红黑脓水也是看得清楚,令人见之生畏,只余一双眸子幽暗井深。
“这人不知是什么来头,这般厉害。”唤作六郎的黑衣人喘了一口粗气,心有余悸道,他稍一沉吟,便惊恐问道,“大兄,这人不会是图老贼派来的?”
“不会!”被唤作大兄的黑衣人摇了摇头,“若真是那老贼派来的,哪里还有我等活路?这人剑法好生犀利,为兄百年来也只今日见过这等威能。”他说到此处,稍稍一顿,“这人一上来,便口口声声要除魔衞道,想来当是东海五大派前来采药的弟子,只是我等运气不好,撞上了此人。”
“哼,大兄,五大派又如何?伤了大兄,又将我上官一族镇族宝物都是打散,我迟早要找他算账。”六郎恶狠狠,又是肉痛不已,那犀牛镇纸不知传了几百年,不想竟然被人打破。
“六郎,你万不要再生这等想法,五大派哪一派都不是好对付的,要是惹急了他们,我们上官一族就真要举族倾灭了。”黑衣人听他这样一说顿时急了,急忙嚷道。
“大兄,小弟知错了。”六郎嗫嚅道,心中却是不甚为意,他也不是没有会过五大派的门人,像今日遇见的毕竟是凤毛麟角,不过面上却是不敢表露出来。
黑衣人听他语气也是轻轻一叹,百多年的兄弟他又怎会不了解,不过也是无奈,沉吟片刻便发问道,“那人可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