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舒广尘微微一礼,旋即便欲离去,这时见着云沐阳抛来一本书册,她见此立时收了,随即出得地火炉窟,少顷,一声清越鸟鸣响彻云际。
又过得三日,云沐阳起袖一振,地火炉窟之中一道灵光射出,旋即化作四时景致。云沐阳仰天朗笑,长身跃起,大袖一卷将那阵图握在手中,但觉清凉入体,又温润怡人,他拿来细细一看,不由又是笑出声来。过得片刻复又坐回原位,将马青禾所予丹方取出,细细品悟。
半月后,韩梦兰送了灵药过来,他只管开炉炼丹,其中也是顺遂,并无波折。
只是过得五日,有数十修士火云殿挤得满满,多是趾高气昂,面带骄矜。其中两人身周隐隐有云霞漫出,但见他们端坐客位,其中一身穿鸦青色长裙,头戴银扁簪头的白发老妇,身后站着一身姿挺拔的少年,正是夏晋煜。
这老妇冷哼一声,道,“马道友,这火云岛本是我流英上宗之地,我流英上宗念你有些本事,这才允道友你借居此处,如今道友既然归附了洞真派,那便速速收拾家什离了此地,若是让老身出手来赶,道友便要丢尽颜面了。”
“宋道友此言差矣,火云岛二百年前乃是韩鹏道友修行之所,百载之前,他将此岛赠与贫道,此岛归属无有争议,道友此话莫要再提。”马青禾也是面色一青,嘿嘿冷笑道。
“韩鹏?嘿嘿,得了本门师祖敕令,这才将岛屿借他,如今他已死去百年,那敕令早已失了效用,莫非这老匹夫真以为此岛便是他的了?”宋姓老妇旁侧一卷发长须跛足老者,双眉一挑,面带嘲讽道。
“真人何出此言?”韩梦兰贝齿紧咬,粉拳狠握,“先祖早已仙去,真人此番冷言倒很是威风。”
“无礼。”卷发老者面色冰寒,起手一指,一道寒冷冰针咻的刺出,直往韩梦兰眉心刺去。
“䴙䴘(pìtī)朽,放肆!”马青禾双目一瞪,张口|爆喝,起掌一拍,将那冰针拍落,却见玉石板上起了阵阵烟气,片刻便将石板腐蚀。
“你教的好徒儿,倒是很有韩鹏老匹夫的风气,皆是不懂礼仪、浅薄之人。”䴙䴘朽面上皮肉耸起,嗤笑道。
韩梦兰只觉怒气盈胸,可是此情此景容不得她放肆,如若不然必将给自家恩师惹祸,只有强忍。
“䴙䴘朽,韩真人当年一掌断了你右足,你倒是记得清清楚楚。”马青禾面上嘲笑道。
“马老道。”䴙䴘朽登时一拍座椅,霍然起身,马青禾戳痛他心中往事,已是怒不可遏,当下便欲动手。
“哼。”宋姓老妇冷哼一声,瞥了䴙䴘朽一眼,却见他立时蔫了,愤愤坐回座上,只一双圆目瞪着马青禾,内中火焰腾腾,怨毒难言。
“马道友,此岛归属我流英上宗,你如今既然是洞真客卿,那便请离去,此话老身不愿再说第三次。”宋姓老妇面色寒冷,“日落之前便需离去,此岛一草一木皆不能带走。”
“宋道友,多说无益,贫道乃是此岛岛主,如今归附洞真仙派,那便是无有流英上宗之说,还请宋道友自重,不要平白招来祸端。”马青禾态度强硬,连正眼也不愿看她,“若是有弥掌门亲笔书信谕令,令我让出此岛,老道我便二话不说,立时带了小徒离去。若是没有,那宋道友请回吧,老道今日就不留客了。”
宋姓老妇面上皮肉一颤,双眉倒竖,面生寒霜,冷声喝道,“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