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人,数载未见功行愈深,贫道有礼了。”弥掌门亦是还礼言道。当日他开派之时李玄灵虽则未曾出言相帮,可是也是不欲与洞真为难,如此却也是帮了洞真一个大忙。况且这数年来,洞真弟子也常到酉阳岛仙城采买灵材,两家关系也算一般。
“见过李真人。”云筏上一众修士俱是施礼道。
“弥掌门,贫道记得贵派灵秀弟子无数,怎得今日只有几位弟子跟随?”李玄灵抬了抬手,权作回礼,见状又是眉头微微一皱,便自问道。
“贫道立派未足十年,门下弟子稀少,这等盛会虽是千载难逢,贫道也只能遗憾错过了。”弥梵子面露憾色,微微叹气道。
李玄灵淡然一笑,这等话说来无人能信,旋即也是略带憾色道,“如此却是可惜了,传言这一座仙宫乃是数千载之前一位大能所留,内中灵药道书无数,若是道友门下弟子得了,不需百年便可傲视东海南域诸门派。”
“道友此言何来?贫道在此立派,不过是为了能将道统延续,至于称霸之事,贫道从未想过,还望道友今后莫要再提。”弥梵子面色一肃,正声言道。
“是贫道失言了,弥掌门海涵。”李玄灵打了个稽首,面上神色无变。
“贫道观道友也只带了几位弟子,莫不是也不欲相争?”弥梵子悠悠一笑,指了指远处酉阳岛飞舟。
“我酉阳岛虽有弟子数千,不过俱是资质不佳,修为低下,此番去争夺仙宫也只是与人做嫁衣罢了。贫道思来想去,也绝觉不妥,故而只是领了他们前来,一观盛会,长长见识。”李玄灵摇头嘿嘿言道。
“咦,这位道友莫不就是传闻中阵道修为高妙的云沐阳云道友?”李玄灵早已见着云沐阳,不过此刻故作惊讶罢了。“听说还有一位名作舒广尘的道友,同是贵派客卿,缘何今日不曾见着?”
“小道云沐阳,见过李真人。”云沐阳闻言,跨出一步,打了个稽首淡然自若道。
“道友有礼,老道久仰了。”李玄灵看他一眼,见他身周清气,道气隐隐,显然是玄门正宗一脉,再看他修为年岁也是心中赞叹不已。
弥梵子清声一笑,言道,“贫道此行便是为了护持云道友而来,至于舒广尘道友数载之前便已离去,寻求仙缘去了。”
“哦,原是如此?”李玄灵暗暗一惊,心中揣测这云沐阳究竟是何来历,怎得能够得弥梵子如此相助。他虽是心中惊诧,却是面色无波,拱了拱手道,“既然有弥掌门相助,想来仙宫那是唾手可得了。”
“贫道与翔宸派邵掌门约好,现下邵掌门已至,贫道告辞了。”李玄灵远见东侧一朵祥云飘来,当下打了个稽首言道。
“李道友好走。”弥梵子淡淡一笑,还了一礼,便见李玄灵化一道虹波而去。
“掌门恩师,此人最是怕事,缘何还来会见恩师,难道不怕其余门派寻他酉阳岛麻烦?”薛凰瓶柳眉一蹙,微带鄙夷道。
“李玄灵乃是来打探消息,如今既已得了准信自然便要离去了。”弥梵子微微一笑,“不过若说他胆小怕事,实则不然。酉阳岛如今只有六七位门人修成金丹,而其寿元将尽,岂能不为门派打算?恐怕是与其余门派协商,得了允诺,能够分润好处,这才前来探听。”
“此人也是首鼠两端,徒儿不屑之。”薛凰瓶柳眉一松,嘴角一撇道。
弥梵子微微摇首,不在其位自然难以谋其政,他门下徒儿除却时凤玮俱是修成金丹,至于首徒修为虽是不凡,不过却是沉稳有余,变化不足,难以承其道统,他也是更看好丘凤翔弟子郎玉其人。
天际云层渐开,紫气东生,一抹金赤自云间吐出,少时霞光卷荡,铺满云空,但见着东方海域一缕金光冉冉而生,须臾便见一轮金阳浴海而出,直攀云空,红霞遍吐,光芒万丈,将海上众修士所乘云光也是比了下去。
海上修士环聚,热闹不已,灵息震荡,下方鱼群海兽俱是惊恐,然则却不愿离去。海上云空暗香渐淡,过得一个时辰似乎消去,然则须臾又是暗香阵阵,沁入心脾,香气渐浓,海潮渐涌,霞光愈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