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风涤荡,晨露初晞,云沐阳静坐则阳府中,云符入得里间,施礼道,“老爷,锺娘子已至。”
“大兄找我何事?”云符话音方落,外间便响起锺思阳脆悦笑声,少时,便见她穿一身碎花海棠罗裙闪身入得内来。
“四妹且坐。”云沐阳点指飞出一张蒲团落到锺思阳跟前,锺思阳微微一礼,便就趺坐蒲团上,坐正身姿。
“阿兄,你便是不找我,小妹也有一事需得求请大兄,”锺思阳见云沐阳神色严正,也是敛去笑容,正声言道,“不过小妹之事算不得甚,阿兄若有教诲,小妹垂手恭听。”
“哈哈,”云沐阳闻之爽朗清笑,言道,“四妹,为兄观你修行十数载,尽是坎坷波折,能到得今日地步,可见资质也是不差,为兄今日将你唤来,便是为你修行之事。”
“阿兄也知小妹所求。”锺思阳玉容欢喜,情不自禁站起身来。
“小妹且坐下罢。”云沐阳摆了摆手,正声道,“四妹你如今虽在灵药宫中修行,然则却算不得灵药宫弟子,我灵药宫中七门真传法诀却是无缘得学。”
锺思阳听得此言心中一暗,不过她也知自家兄长虽是在门中地位非凡,不过这何人传承道法皆有掌门真人决定,便是各峰峰主也是无能为力。不过她本也不曾抱着学这七门玄功的心思,只想着能够习得一门更上乘的法诀,以期他日成道。她想通此处,便就露出笑容来,“小妹不敢让阿兄为难,若能习得一门正宗玄门道法,有朝一日腾云驾雾,出入青溟,小妹便心愿足矣。”
云沐阳见状含笑点首,言道,“四妹也不必忧烦沮丧,四妹虽然学不得灵药宫真传妙法,然则其余玄功为兄却能去求来。况且为兄手中也有两门妙法,其中一门也是高妙玄奥,不比灵药宫中玄功差上许多。”
“小妹恭听教诲。”锺思阳一听登时欢喜不已,“阿兄教我。”
云沐阳微微一笑,旋即自金乌绫中取了一张素帛,又是正色道,“此法名作《御灵求真书》,乃是一位古仙人所留,若能习得此法,即可统御世间飞禽走兽,号令天地妖灵精怪。只是此法习练不易,每突破一个境界之前,都要沟通降服六只法力更为高强的异兽,取震慑六合之意。”
“呀!”锺思阳闻之不由一怔,此法听着便极有难度,以她如今修为,便需降服六只凝元筑基异兽谈何容易,她不由咬住贝齿,略一沉吟,便道,“阿兄,可是还有一法?”
云沐阳将她神色俱是看在眼中,见她并不求自己降服异兽相助,也是放心,修道途中岂能依赖他人,唯有守持己心,斩破万千碍难。他正声道,“确然有一法。”他说着又取了一张金帛,言道,“此法名作《藏息隐真书》,若能将此法炼制圆满境界便可融入天地万物,脱胎五行,此法进境极快,然则却有一桩坏处,此法不善争斗,只能延缓寿数,此二法你可自择之。若是两门玄功皆是不合你意,我便去求盈殿求一门玄法来。”
锺思阳扁了扁嘴,稍一犹豫便清声道,“阿兄,小妹虽比不得阿兄,可是也有青溟举云求道之心,并不为享富贵安逸,阿兄,我欲学《御灵求真书》,望阿兄教我。”
“你可是不悔?”云沐阳肃容正声问道。
“不敢悔。”锺思阳此话一出却是掷地有声,铿锵有力,身上流淌出一股绝然之姿。
“善。”云沐阳闻之颔首一笑,便将那张素帛交予锺思阳,其后便又掐了一个法诀,便见一枚刻有龙凤的御兽镯现在掌中,言道,“四妹此物名作御兽镯,我已是将其洗练纯净,你炼化即可,不过你现下却无有这分道行御使。”
锺思阳将那御兽镯拿在手里,顿觉神清气爽,爱不释手,抬起螓首,嘻嘻笑道,“原是阿兄早有打算,何必又来戏耍小妹,平白担心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