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阳双手接过,稍一凝眉便问道,“敢问张真人,清河剑派尚有三人未除,若是贸然前往问坤殿,是否有违初衷?”
“诚然,只是问坤殿中忽有异状,连问坤殿中镇殿之物也是镇压不住,此事便是掌门真人也不曾预料。”张颖清轻摇螓首,略带忧色道,“只是绝然不可让清河剑派之人进入问坤殿中,现下他们三人已是赶去。”
云沐阳闻言郑重施礼,便就纵了剑光疾驰而去。他自有灵药宫地图,早知此地各处禁制,出入之间丝毫无有阻塞。现下当务之急便是要提前赶往问坤殿,先行布置。
他一路疾纵风云,偶见云下有外派弟子肆意采撷灵药,便是许些尚未成材之物也是一概不留。他不禁心中微微愠怒,涸泽而渔焚林而猎,皆因清河剑派之故。他稍稍一沉思,又将剑光催动。
足足过得半个时辰,只见前方一座秀峰入云,有瑞气横生、玄云妙雾,霞滚天地,一股宝光似乎束缚在云霞之中,在其中翻来覆去,似乎要冲破束缚。他立时知晓此处便是问坤殿所在,当即毫无犹豫,剑光拔起,便就朝着其中落去。
剑气激荡,立时惊起无数雀鸟野兽,不少被剑气击中立时鲜血飞洒,一时哀鸣惨叫连连。他落在一处宽广近千丈的平台处,四周地砖、栏杆、石阶皆是白玉石雕成,千百年来竟是不沾尘埃。眼前有一座大门,高不知几丈,只见其直插云中,只是隐隐约约能够见着一块牌匾用古仙文写就。
“问坤殿。”云沐阳抬首望着那一块若隐若现的牌匾,不由张口言道。只是他骤然眉头一皱,直觉问坤殿中似乎有一物冲出,将要与他体内某一物隐隐呼应。他心有不解,意欲推开那一扇大门,只是他运足法力退去竟是不能撼动分毫。试了一次便知若是问坤殿不自行开启,凭他法力绝然不能推开,他也不做这等无用之功,只环顾四周。
少顷,他便从腰间金乌绫中取出数十面阵旗,运足法力,往空中一抛。不过半刻便是布下一座法阵,设下一座法坛,不过他知这座法阵除了能够遮掩身形实则并无多大威能,关键还得靠他自身修为。他稍一检视,又将四时六御阵图放出落在法坛之上。此阵图乃是他亲手所炼,与他气机法力最是相合,御使起来如臂指使、得心应手。
又过得一刻,只听一道河浪奔流之声响起,他便举首望去,但见一条青色流浪自空行走。少时青光一收,公孙青木自其中飘下。
“云师弟久候,为兄受张真人法谕,前来相助师弟。”公孙青木略一拱手便就郑重言道,“五位师弟为兄皆已指引至聚贤谷中,唯有何景一入地灵药谷,便就不知所踪,为兄请动诸位真人查视,也不能寻到其踪迹。”公孙青木面现恼色,前往聚贤谷机关禁制重重,若无人指引凭他们修为定是要殒身半途。只是何景趁着他破解机关禁制之时,忽的借故逃去。
“竟是如此?”云沐阳剑眉一沉,此人修习魔道法门看来是确凿无误,绝然不能让其活着出去。他稍一沉思,便道,“公孙师兄,现下之事唯有多做防备,依师弟之意何景当不会与清河剑派为谋,暂且放过。现今重中之重乃是将清河剑派三人尽数诛杀在此,绝然不能泄了门派传承之秘。”
“为兄也知此事,只是何景此人欺师灭祖,不能将其诛杀实为憾事。”公孙青木眉头现出狠色,略一皱眉便道,“张真人有令,言道此行皆听师弟吩咐,师弟可有妙策?”
“妙策倒无,这三人当中有两人道行与你我是兄弟相若,只是各自法力雄浑,还有至宝傍身,师弟一人想要拿下两人几无可能。还有一位女修,虽是道行不差,可是却是以破阵为主,并不见得厉害,无需在意。”云沐阳当即将殷子孤等三人所御使宝剑以及剑法妙处都是说出,“清河剑派之人似乎都会一门侵灵一气剑,师兄少时对上务必要小心。”
“师弟,为兄已是尽知。”公孙青木自春雷峰见识过云沐阳剑法已是明白自家与他也是有些差距,况且方才听闻其斩了清河派谭天罡,也是心中佩服。要知此人乃是池乔亲传弟子,在清河剑派名声极盛。他微微点首,道,“云师弟,为兄且去旁侧候着,以待清河贼子到此。”
云沐阳一拱手,便见其手中拿了一张法符一晃,身影便就消失不见。他当即也是纵入空中,再是细心布置。只过得半刻,忽听得剑啸震鸣,又有无数剑气化浪疾奔。他见此,微微一哂,踏剑而起,大喝一声,“贫道云沐阳久候诸位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