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青木不待说完,便在腰间一拍拿出一张玉符,捏在手心,但见殷子孤眉心两点青光飚射出来。他立时神色一紧,看这剑势他便知定是清河剑派六元剑之首绝念心元剑。此剑本是清河剑派镇派之剑,分心、神二剑,皆是无影无形,一旦击中敌手无痕无迹,诛杀心魂神念,便如行尸走肉,乃是一件诛杀心神之宝。
云沐阳也是察觉到竟是绝念心元剑,立时剑光一拔施展遁术神通,然则一道剑光斩来,便听郜昭成怒笑之音。他面上冷哂道,“且看你剑光能撑到几时。”他言语之间身周穴窍俱是一震,恍若被寒冰堵塞,祖窍之中乾阳天火灯灯芯也是颤鸣,他立时将其按捺下去,随即手中拈起一道灵光,便就往前一甩。
郜昭成一见那一道灵光不由一怔,惊道,“攒心剑囊,你怎会有此物?”他话音一落,却有耀光射来,直入他双目之中。便见公孙青木手中举一张玉符,那玉符倏尔一跳,便至半空,发出无数灿烂逼人芒光,旋即一点金光射出,须臾光芒映遍青空,恍若太阳初生,万丈之内皆是霞光。只是那芒光极是犀利,恍若万柄利剑弥天铺就。
云沐阳感应到那万丈霞光升起,立时把袖一挥,将一枚金印祭起,顿有一层光幕将他层层裹住,旋即只见他屈指一弹射出一道剑光,并着攒心剑囊一齐杀向郜昭成,带起赫赫剑浪。
殷子孤祭出绝念心元剑,心神一喜,他这一剑乃是他最大杀招,虽是分身可是威能之大可以一剑杀死元婴真人。若非此剑不是寻常能够御使,不到生死攸关之际也不能发挥出威力来,他早就御使此剑了。眼见心、神两剑若电光射出,迅疾无伦,又有攒心剑囊一并杀去,只道此番定能将两人杀死。他思及此处,立时身与剑合疾往问坤殿大门飞去。只是他身形方动,却见无数利光铺遍,竟是无有一丝疏漏。恍若晨阳初现,利光射来双目都是难以睁开。他登时一惊,拔身一避,竟是不知那道光芒是何物。
少顷只听得剑啸呼喝之音戛然而止,更令他心惊的是绝念心元剑祭出之后本是去势如虹,然而这时竟是不能感应到心神两剑。他向来冷静,只是此时心中也是不由一慌,他知灵药宫数千年传承底蕴极深,门中恐是藏有极为厉害的法宝,这玉符恐怕便是其一。他当即顿足御使剑光便欲脱离这法符照耀之处,可是耳边却传来一阵阵瓷片摩擦之音,直入他识海。忽的耳边传来一声尖利惨呼,他只觉脑海震荡,更是难以置信。
公孙青木将那玉符祭出,顿时漫天光彩,万丈红芒,然则他却是脸色苍白,似乎神乏气虚。原来这玉符名作‘囚法禁灵’,顾名思义此符一经祭炼出来便可囚禁万法,只要法力不及氏图真人者皆会被此符禁住。乃是灵药宫开派祖师氏图真人所制,门中共有三枚。只是此符祭炼之时耗费法力糜巨,而且一经使用,便要重新在祖师殿中以香火秘药重新温养三十六载,方可再用。
‘囚法禁灵’玉符将绝念心元剑分身收取,又将两枚剑囊禁锢,耗费了公孙青木大半法力。他摇袖一招,那玉符跳入袖中,随即密布在问坤殿大门之前的绿竹渐渐收拢,将散未散。
“云师弟,此二人交予你了。”公孙请大袖一挥,便化一道青色虹芒微微一晃,少时便在云间消失。
云沐阳骈指起剑,攒心剑囊早已爆射开来,郜昭成甫一躲过剑囊剑光,头一偏,却有一道精绝剑芒自他喉间穿过。他一声惨叫,声音却是戛然而止,只一手捂住喉间鲜血喷射伤口,旋即又听得剑啸刺耳,一枚剑丸来来回回在他身上刺出数十个血洞。便见血雨锋洒,云沐阳大喝一声,手中烟云一散,正欲将寄神隐元剑抓来。
然而却见寄神隐元剑瞬间化出百丈光芒,旋即一声哀鸣,在空盘旋数圈,便就化一道流星也似的疾光远遁开去。
云沐阳见此剑眉一沉,起剑将郜昭成头颅斩下,便就清喝一声,将剑丸一收,朝着殷子孤道,“殷子孤今日便是授首之时。”
殷子孤眸中含血,听得此言便就哈哈大笑,道,“死于竖子之手,吾不甘。”他言罢起掌在卤门一拍,将自身元灵震灭,便就从云头坠落下去。
云沐阳见状袖袍一抖,目中微奇,化一道剑光四处游走。他却是不相信清河剑派筹谋如此之久,殷子孤会如此轻易放弃。他纵剑来回查看数番,仍是不见有何异状。他剑眉沉了一沉,旋即抬起头啦朝着问坤殿望去。但见两只貔貅卧在问坤殿大门之前,内中云气缭绕,看不真切。他稍一沉吟,便就纵一道剑光往其中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