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微微张了一张,面色僵硬,稍稍抬头试问道,“这位云沐阳有何战绩?剑遁之法比之洛琪琛又是如何?”
皇甫府主沉下眉头,斜望一眼身侧一妖娆美妇。那妖娆美妇立时领会,扭动纤柳腰肢,轻抚胸口道,“冼原主恐怕不知,昔年奴家与玉姬妹妹往九连山脉查探,恰恰遇着此人。此人法力高强,一人斩杀飞翎派三位金丹修士,不但如此,耳闻其在地灵药谷之中斩杀了清河剑派殷子孤、郜昭成。冼原主也知这几人俱是清河英杰,法力之盛不可估量,又有清河法宝相助,可是仍是殒落在云沐阳手中,如此可知其法力之盛。”
那妖娆女子想到此事也是心有余悸,抬了抬美目道,“幸而当日奴家与玉姬妹妹走得快些,不定就要折在九连山了。”
场中诸人听着都是一凛,那冼原主吸了一口气,拱手龇牙道,“皇甫府主,某这便回返召集儿郎退守龙牙山,与一众道友共抗大敌。”
“善。”皇甫府主立时重重击掌,眸中坚定之色几乎不可撼动。
冼原主不待躬身,便就欲拔身而起驾动妖风遁走,忽而却听得一声蛮鸟高鸣,他顿时抬头,此鸟乃是妖灵山众妖王传信之禽鸟。却见那蛮鸟如箭射下,停在皇甫府主臂上,口中衔了一张书帛。
皇甫府主神色不明,将那书帛一看,顿时神色大变,面色也是狰狞起来。
“皇甫府主,究竟是何事?”立在远处一白头青面道人手中拿了一柄拂尘,见得此景两目一瞪,便就大步跨了过来,焦切问道。
“是也,皇甫府主究竟何事,可是灵药仙宫攻伐而来?”冼原主面色难看,先前他虽是隶属积玉山玉虎观,却只是每年上了供奉,与积玉山关系寻常。其后昆仑率玄门羽士压境攻打,这才投靠积玉山。他修行之地离着积玉山最是遥远,如是昆仑攻打下来,天狼原谷定是首当其冲。
其余几人虽是猜出事情缘由,可仍然不禁出声问道。
皇甫府主面色阴郁,几欲滴水,听他寒声道,“灵药宫云沐阳已是率人跃过蝉翼幽谷,如今逼近鸣鹿山。”
“这可如何是好?”先前那妖娆妇人一声惊呼,道,“鹿洞主这才方方赶回鸣鹿山,还是速速去信将鹿洞主唤回来才是正经,如是遇着那杀神,那是十死无生。”
“鹿洞主已是去得远了,想要将其唤回几无可能。”皇甫府主略一沉吟,忽的就是眉头飞动,定声道,“诸位道友速速回府布置,本府这便前去相助鹿洞主,务必将其带回,届时在龙牙山相侯。”
“不可,府主。”白发青面老道顿时一怔,急忙喊道,“还是让老朽走一趟。”
“是极,府主需得坐镇龙牙山,怎可轻易涉险,还是让白洞主去一趟。”余下几位妖王立时劝道。
皇甫府主冷哂一声,道,“尔等各行其是,白洞主与本府同去。”他此为也是不得以,妖灵山虽有众多妖王,却也是多般势力,如不聚拢便如散沙一盘。他这般做也是为了拉拢人心,令这些妖王为妖灵山卖命。他这般想着也是心头哀戚,千数年前玄、灵大战,妖灵山众妖无不是身先士卒,如今尽是贪生怕死之辈。
他这般想着,便与白洞主驾起一道遁光,疾往云天射去,须臾便就无有踪影。
话说妖灵群山积玉山这般境况,山外鸣鹿山又是不同,此时野兽哀嚎奔走,禽鸟惊泣扑飞,山中树木倒折,乱石尘土飞屑,竟是一片惨状。
云沐阳立在云头,朝下望去,此中已是由飞翎派十数位筑基弟子清理一番。人、妖相斗气势大大不同,飞翎这边已有好几位弟子被妖鹿一角顶死,而飞翎派两位金丹真人也是不管,只道是门下历练,如无生死考验便算不得磨砺。不过云沐阳却是知晓,此中多数飞翎派弟子都是亲近清河剑派为本宗,飞翎派也只是下院,如是这些人殒落此处,也是除去许些麻烦。
他看了一眼,见着十数位筑基修士多是带伤,便道,“百草阁众位道友听我号令。”
“在,恭听掌执真人谕令。”六位花使并十二位花侍立时站出身来,香风阵阵,一众男弟子都是把目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