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牙山上一团妖云浮影,一声历鸣之后跃出一紫袍金冠的少年来,见他行色匆匆,目光焦切。只把妖云一拨,风声裂动,已是冲入山中。只是这时一道土黄光芒向上卷出,却听那少年大喝一声,“滚。”立时法力激荡,头上金冠爆出一道雷光,立时将那土黄光芒击碎。
“凌洞主,可是灵药宫攻来了。”少顷一条白光蹿出,却是人首蛇身的玉姬,面色焦忧道,“凌洞主快与我去见皇甫府主。”
那少年话也未说就是往一座洞穴山腹疾射进去。
少时,但见山腹中座上已有十数位身形各异、容貌迥然、气度不同的男女或是卧坐、或是盘膝。
“府主,黑鹰崖、白角谷皆是被破,如是灵药宫如此进度,明日便可到龙牙山百里之外。”那金冠少年神色凝重中非常,语速迅快,“情势紧迫,还请府主立时发兵。”
冼原主闻言也是目光一厉,大声道,“还请府主发兵,绝不可让玄门得寸进尺。我积玉山数十位妖王,十数万儿郎又怎会惧怕玄门百人?”他所居天狼原谷也是被破,如今千百儿郎无有归宿,如何不令他揪心。
“是也,府主速速发兵才是,我等已是不能制敌与先,平白失了先机,如是再让彼辈入了龙牙山,那时想要将他们击退那便难办了。”又有一人也是霍然站起,厉声道,“府主,鸣鹿山鹿伀小儿已是叛降,如是再是忍让我妖灵群山危矣。”
一妖娆妇人蚕眉微微一动,却是娇声言道,“佘洞主,山主令我等在此摆下阵仗,定有制敌之法。玄门羽士传承久远,又有强力法宝助阵,实力非是寻常可比,如是正面对上奴家可是无有把握。”
妖族修士未能化就人身之前都是灵智不全,如无高士指引,多是只知吐纳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巩固根本,淬炼肉身。到得化就人身之后又是要洗练妖气,修行神通,然而因先天所限不善于假外物修行,护法神通多是依仗坚厚肉身,少有例外。唯有那等天生血脉得天独厚者方有一丝成道之缘。便是如今积玉山四大妖王也多是得了机缘,以血脉之力为根基,方能修行到今日。
“玄门羽士虽也厉害,可是又不是全无弱点。那灵药宫数千载前缺失名头极盛,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已是没落如斯,便是有些能耐也剩不了多少,老朽之见,还是当要主动出击。我妖灵群山妖众数万,怎能惧怕这区区百人?”那人再是起得身来,目光睥睨,正色言道。
“佘洞主之言甚合我意。”但见一斜卧着的青衫书生把身坐正,左腿微盘,右手放在大腿上,他昂首吊眉道,“山中族众甚多,如是再是这般下去,即便玄门羽士不来攻伐,我山中便要先乱了。像我等尚有数位洞主修行之所离着龙牙山千百里遥远,手下儿郎终日被拘着必定不是好事。”
座上一众妖王各表意见,到得最后竟有过半妖王支持及早发兵,驱逐玄门羽士。
皇甫府主端坐座上,几乎未曾发言,到的此时也是从座上站起,见他面色沉静,无有波澜。实则众妖王所言他都是明白,不过他乃是积玉山玉虎观大弟子,所知不是这些寻常要修能够明白。只是这些妖王不明其中内幕,他也不会随意说出。
他稍稍一想,道,“本府虽也有心出兵,只是此是山主之令,本府也不敢违抗。再者龙牙山四水环绕,毒雾瘴气犹是明显,那些玄门羽士虽有修为在身不过又怎能抵挡?尔等大可不必忧心,只要他们胆敢闯入,定教他们有来无回。”到的此时还是搬出皇甫山主之名最为有用,不过这也是下下之策。
玉姬玉容愁光微泛,这些妖王说得轻巧,盖是不知山中隐秘,即便是她也只知少许。她目光微微一斜,望一眼皇甫府主,复又低下螓首,轻声言道,“山主法力通天,妙算神机,既是有此令谕,定不会错。”
皇甫山主坐回座上,轻一点首,道,“四水之中各有祁洞主、黄洞主、水洞主、李洞主、归洞主主掌。届时从水路攻伐,彼辈玄门只有金丹修士六人,便是能轻易走脱,其门下弟子可乎?。”
那五位洞主闻言俱是起身大声道,“府主放心,我等率领水族儿郎,只要他们到得水域必不教玄门好过。”
“四水乃是龙牙山第一道屏障,绝不可有失,万望五位洞主全力以赴。”皇甫山主面如沉水,振声言道。
“不敢懈怠。”五位洞主又是大声应道。
“胡娘子、朱氏昆仲、冼原主、佘洞主、杨洞主、袁洞主、柴洞主。”皇甫府主接连点了十余位妖王,正色肃容道,“山中更是不能轻忽,乃是真正生死存亡之时。”
“我等明白。”十数位妖王都是肃声应道,“早已定下埋伏,只要飞灵部将玄门羽士逼迫下来,我等立时围剿上去,必定可以将他们斩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