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峳鱼卷动霞虹纵去千里,便见一处浮空仙山,轻烟笼罩、白雾微散,风拂飘摇,远远可见着有五色虹霞在山顶漂浮。时见霞光如潺潺流水自天中流泻下来,时见霞光如潮一浪接一浪伏波天中,时见霞云漫漫,遽尔化作万千形状,有龙有凤,有山有河,倏尔又是变幻,令人目不暇接。
苏峳鱼所化虹光破开烟雾霞光,便见山岳流水,耳闻鸟语呢喃,鼻嗅花香馥郁,入目皆是苍苍古木,郁郁葱葱。虹光自天坠下如流星垂空,落至一处水光似镜、波腾艳霞水面,顿时炸起点点星光,珠玉溅起,星华流灿。
皇甫六郎在水中一滚,骤然飞起,拔动云光就是伏在云上,怒目四张,口中咬牙道,“苏真人,尔言而无信。”
“哈哈,皇甫道友此言何来?贫道倒是欲助你,只是那云道人与贫道渊源颇深,又有至宝护身,贫道破不得其人。不过贫道出手相迫,其后又出手救你性命,也算是完了你我之间缘法,皇甫道友难道不满意?”空中苏峳鱼声音极为飘渺遥远,在山谷之中不断回荡,许些鸟雀听着这声音都是云集而来,停在水边。
皇甫六郎嘿嘿冷笑两声,扬起头来,“苏真人,若非是小子你能有今日?”
他话说完空中久久未有言语,他顿时就是眉头一拧,也知此言将苏真人激怒,实则他也不知为何苏真人会传他法门,也不知为何会屡次相助,他此言说出来也只是为了激得苏真人再次出手。只是现下弄巧成拙,他一时也是不知如何是好,环首四顾,心中就是一慌,可是却不愿就此低下头来,只是嚷道,“苏真人方才食言,还请再助小子一臂之力。”
他喊了数遍,可是只回音动荡,惊得鸟雀乱飞,他不由跌坐在云上。直是过得片刻他一咬牙就是站了起身,双拳紧握,冷笑道,“你还真道无了你相助,我便无有把握吗?”他说罢仰首望天,用力一顿足,就是遁起一条滚滚黄烟破空而去。
龙牙山上云沐阳本是端坐宝船之中闭目吐纳,忽而眉心一动,立时举起剑华破开禁阵,须臾在云空摆开剑势。便见张真人趺坐青莲台,怀抱青莲,他施了一礼,目光往下望去,但见四水之中两道血色光芒搅动风浪,霎时之间跳出水面就往中天投去。
少顷,水中浮出两具巨大尸身来,张真人青莲一抬,飞出两瓣莲花,卷出两道光芒随即拿入一只瓷瓶当中,再是虹光送下,轻声语道,“云师侄,这二位妖王有功于我灵药仙宫,今日殒身皇甫璧手中,我等理应给一个交代,此事因你而起也当由你来了结。”
“弟子领命。”云沐阳躬身接了,就是清声应道。
过得片刻,他在云头察看,见得龙牙山顶阵旗扬动,数圈宝光荡漾,百位筑基弟子各自安营。他不由自语道,“此中妖族禁制不少,还需谨慎,如是让彼辈妖修混入,定是一场灾祸,我还需再是查看几番。”那皇甫璧能够隔着千里取了黄妖王、祁妖王性命,不定还留下什么暗手。
他想到即去做,立即把那虹光摆动,在龙牙山中游走。他招呼了鹿伀、田苍海两位妖王随他同行,从山顶查探下去,一旦发现些许危及门下之物都是清除干净。其中还发现了许些灵药灵草,到得最后云沐阳三人往先前山中妖族部署事宜的洞府行去。
鹿伀亦步亦趋,如今被云沐阳降服,野性也是有些收敛,他虽是出身粗莽,但却不是蠢笨,到得现下也觉形势渐渐明朗,故而有心立功。他稍稍一想,忽而脑中一道灵光闪过,便就朝着云沐阳拱手道,“老爷,小的记起一事,事关龙牙山,不知当不当说。”
“鹿伀你有话便说,遮遮掩掩算得什么?”田苍海瞥他一眼,就觉心中不甚爽利,嘿嘿一笑就是如此言道。
鹿伀闷哼一声也不答话,只待云沐阳问来。
“鹿道友有何事尽管说来,贫道这处无有许多规矩。”云沐阳听他这般说也是微微侧目,龙牙山极是奇特,许些看似平静之处也是藏有布置,虽然不甚巧妙但却胜在平常难惹人注意,反而还是极有诱惑。
就如这山中有一口泉水,甘甜清冽,如是常饮也有益气之功。不过这暗禁也是藏在此中,这口泉水之内藏了一只毒蝎,一旦有修士在此汲水便会放出毒液,即便凝元筑基修士饮下也会立时毙命。除此之外山中还有许些宝石宝材,但凡修士将其挪动便会引动其中布置,如是中了埋伏,轻则身残重则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