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可是轻忽不得。”任重远万万不曾想到衞晏明竟然也会出言相助。这九州九大道场他们一个也得罪不起,只是话到如今也唯有讪讪回应。只是他话音一出,顿时觉得一道寒凉剑光蹿过,惊得他身子往后一跌,登时怒目扫去。
却见洛琪琛掌中剑丸跳跃,眉色清清冷冷,高扬首道,“且看彼辈妖修能够否在贫道剑下活过去。”他虽与云沐阳同修《霄云破法剑经》,但剑法与云沐阳含蓄内敛不同,最是张扬不过几是一言不合便就拔剑相向,此时冷笑几句,剑气已是流荡出来。
尤文逸见得此状,目中微微一亮,这剑光清正丝毫无有杂质,一望便知是将玄门正宗剑法练到高深之处,当即对灵药仙宫评价又是高了一分,有如此人才,不愁道统不兴。她把袖一摆,内中一片火焰腾过,立时将剑气散去,清笑道,“诸位道友到此,有酒有歌,只是尚还缺了些许,不若这般,贫道这处有一本经册,乃是从一仙人洞府中得来,如是将此法修到高深处,未必不能成就元婴。只是这经册与贫道功法不合,今日一并拿出来做个赌斗。”
众人一听多是把目望去,那任重远更是目泛精光,他们齐山派立派千载,可是成就元婴之法只有一门,还是掌门独传。寻常长老到得这一关口要么自行寻找功法,要么自悟,只是这两条路一条比一条难,几乎不在他考虑之中。不想今日竟是撞上机缘,他心中一阵喜色闪过,便就昂起首来,把目望去,但见对面一女修也是眸中闪闪,不由沉了沉眉头。
尤文逸凤目扫去,见着众人多是并不十分感兴趣,便就轻轻一笑。此中那归真观本就有直通大道法门,不屑一顾也是常理。灵药仙宫也是道脉一支,对这法门不在意也是意料之中。随即把袖一抖,抖了一卷经书出来,再是起指一点,便就有一行文字映在空中。
云沐阳举目望了一眼,旋即收了回来,这法门并不是走的正统大道,而是走的偏门,以杂气成就元婴。到得元婴之后道途更是艰难,故而此法与他无用。不过他转念一想,此法与他用处虽是不大,但是门下尚有几位妖王或许可以一用,毕竟门中七门玄法非本门真传弟子不得习练。
他想到此处便就目光一扫,无意间瞥见萧知秋目光极是热切,便就剑眉一凛,瞬时有了主意。
“诸位道友且听贫道言,这卷经册尚有禁制未破,如是哪一位道友能将此中禁制破了,那必定就是这经卷的有缘人,只管把这经书拿去。”她言罢起指一点,那一卷经册飞出,被云光裹住,发出熠熠霞光。
云沐阳还未动作,那边任重远起身快步过来,随即就是反手一抄将那卷经册拿在掌中。见他面色一红,目中微微一闪,便就拱手道,“尤真人,且让任某来试上一试。”他说罢再是把目光微微移开,见得萧知秋目中也是一番热切不由心中发热,随即又将目光停在云沐阳处,却是面色一沉,清声道,“诸位道友意下如何?”
“任道友既有此心又何妨成全你?”洛琪琛冷哂一声,趺坐座上就是冷笑不止。
“任道友步法精妙,我等不能相较。”那曼妙女修攮袖浅笑,美眸放彩,“那便请任道友试上一试,也让吾辈一观道友風采。”
任重远也是朗声回应,并不理会这些言语,于他而言只要能够修成元婴真身,这些讥嘲言语都会消散而去,如是不能便是鲜花着锦也只是梦一场,如何值得称道?再者如能修成元婴,自去得幽冥地界转生,还有望大道,他心中一声轻嗤,“彼辈庸庸碌碌俗人,怎会知晓任某雄心?”
他把袖轻轻一抖就是捉了那卷经册来,细细一看,果真是如那尤文逸所言只被破去一层禁制,内中真正秘法不能得窥。他来回翻看数遍,初时倒是不觉得这经卷禁制有何出奇,可是待得他使出几样法门之后,却是发觉这经卷上面禁制纹丝不动。他不由眉头紧蹙,又是细细看了几次,可是越是看下去越是觉得心潮上涌,识海混乱。
“任道友,如今已是过去半柱香,道友还不能将禁制揭开,何不交予奴家试试手气?”那曼妙身姿的女修语声关切,目中却是点点笑意。
“不劳宋娘子操心,任某这便破了禁…”任重远两腮鼓起,潮|红跌落,已是见着那禁制就要松动。
“噗…”任重远话未说完,就觉血气上涌,顿时一个不能遏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那卷经册顿时化一道流光飞起。
“诸位道友,贫道这经册虽是旁门,不入道脉,不过也不可小视。”尤文逸清清一笑,把袖一挥,却是送了一枚灵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