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符箓游走数座云阁,有那白素鸿抛下道书一卷,几个小宗都是眯了眯眼,那烈阳酒虽好,可是身上有哪几件灵物比得上那道书,也不愿平白丢人。当下也不管其他,取了一片桐叶刻了几行小字进去,随即往水中一扔,仍是老神在在端坐阁中。反正只要这酒会散了,拿出去的信笺中之物还会还回来,总比扔了水中强。
御灵派闽师妹见那符箓还在前方便就是激动难耐,急忙把美目望向自家师兄,瞥见冷惊泉刻入信笺中那物顿时大惊,失声道,“师兄此物怎可舍了出去?”
“非是此物恐怕不能打动,宋衍奇欲得那宝物深藏地底灵机之中,不能擅动,否则破了盘龙道兵大阵,谁人都承担不得。”冷惊泉俊目一沉,目光极是深邃,远远眺去,心中却是慨叹,“五派虽有合谋之心,奈何天机难测,又各有私心。”他当即把念头掐断,随即把袖一甩,那信笺已是飞了出去。
其后那枚符箓顺水流走,诸门派或是取酒豪饮再是舍了灵物,那些小门派俱是拿出信笺一张顺着水流而下。直至到得云沐阳所在云阁之时,云沐阳看了一眼,问梅玄贞道,“徒儿,你认为为师当要拿出何物来,方有机会一观仙草?”
梅玄贞螓首微低,蛾眉轻蹙,沉思片刻后道,“徒儿认为大可投其所好,广真法门乃是炼符大家,只是这炼符箓定就少不得上等宝材。徒儿陋见,或许以那等无上宝材方是十拿九稳。”她说着稍稍一顿,忽又抬了抬蛾眉道,“宋真人放浪形骸,大有潇洒姿态,又或者是新奇宝物或许也有机会。”
云沐阳点了点首,脑中稍稍一想,若说稀世宝材他手中恐怕没有几件,他想了片刻,便就有了主意,沉了沉眉头,便就提了朱笔。只是这时却听得一声娇叱,“云沐阳,你拖延甚么?莫不是看天光正好,要讨杯酒喝?”
这却是御灵派闽师妹,她早已是急不可耐,意欲将‘璎璃子’这物早早带回山门去。原本云沐阳拖延这片刻也算不得什么,只是她一想起此人嘴脸无来由生出一股厌恶来,恨不得将其斩了,故而才等得几息便就近不出出言讥嘲。她话语一出,顿时玉容烦热,也知晓失了风度,便把螓首一撇,莲足一跺便就斜坐在云阁,酥胸起伏,心中恼恨。
“这闵柔师妹平日只觉活泼爽气,今儿好似也吃了火药一般。”万象阁云阁中那白首道人拈着白须,似笑非笑。忽而触着白素鸿目光便往那座中去。
云沐阳剑眉一沉,也不理会他,当即在竹筹信笺上刻了一笔,再是拿了那宝材出来往上一按随即扔去水中。
又过得半柱香,宋衍奇见着鱼姬怀抱了竹筹信笺上来,不由轻轻一笑,抽出御灵派那一枚看了一眼却是面色一凛,修眉微锁,却听得那童师弟惊喜大笑道,“师兄,竟是夔牛与夫诸皮囊,这可是炼制宝符的好物。”他说着就是眸中光芒一闪,忍不住便要将这两张皮囊抱在怀中。
“童师弟休要多言,师兄自有决意岂容你插嘴?”那英气女子英眉紧蹙就是呵斥道。
宋衍奇心中直摇头,这两物倒是算的奇佳,但与他所想尚有差距,旋即他哈哈笑道,“既已到了这裏,也不放看看其余同道何物易之。”
言罢将另外一些竹筹信笺拿来,只是看了几眼就是往下一扔,那童师弟捡来一看不由捧腹大笑,“这等破烂货也敢拿来献丑,小门小派果真上不得台面。”
宋衍奇却是不理会他,又将景霄宗、铜炉山庄一看,不由微微点首,心中也是有了计较。他看了一眼案桌上还有一枚竹筹信笺,却是写着灵药宫三字,他嘴角轻轻一牵,虽是道脉之一,只是没落至今也算不得什么,便不欲再看。
谁知这时那童师弟嘻嘻笑着,把手伸去,就是冷声道,“灵药宫算个甚么东西,又拿些破烂货来敷衍,不就是舍不得一件灵物么?”说罢就欲抓起那枚竹筹信笺往外扔去。
“慢来。”宋衍奇修眉轻动,却是有些不喜,这师弟太不尊重些,只是面色无便道,“各家都瞧了,也当一视同仁。”说罢起法摄来,只是看了一眼就是心潮澎湃,足是小半刻才是平复心境。当即把各样竹筹信笺收了起来,起了遁法往云阁外飞去。
闵柔在云阁内瞧见宋衍奇出来,顿时一喜,一个闪身已是出了云阁,欢喜喊道,“有劳宋师兄,还是让师妹来拿仙草。”
宋衍奇也未料到闵柔就此冲了出来,他反应敏捷,当即清声笑道,“那就有劳闽师妹将这仙草送去与灵药仙宫云沐阳道友。”